“只有身經百戰，將自己磨礪至極限的強者，纔能有這種水準，這個年輕人，如果真實年齡如同他外表一般，絕對是希爾維歐大陸百年，不，千年乃至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風塵。”風塵笑了笑，對巴德，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雖然這傢伙，強行把茜絲莉這個寶貝孫女，塞給自己照顧。
但從一位長輩的角度出發，這無可厚非。
後者爲了爭取更多生命，犧牲自己的行爲，在風塵看來，十分值得尊敬。
“風塵麼，我沒有聽過你的名字，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岌岌無名。”巴德露出困惑之色。
“是啊，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這個說法，你能否接受。”風塵道。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巴德愈加詫異，卻沒有第一時間選擇不相信。
活得時間越長，巴德對世界的認識越深，就越是發現，這個世界的確存在很多，他們過去常識相悖的內容。
比如說，諸神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只是用一個巧妙的名頭，掩蓋了圈養的真相。
在巴德眼裏，諸神和他們的關係，更接近於牧人和牲畜的關係，給予牲畜相對和平的生活和很好的飼料，最終的目的，卻是從這些牲畜身上，獲取日常生活的食材。
某種意義上，牲畜是不太應該怨恨飼養者的。
因爲離開了飼養者，他們的生活會更加痛苦不堪，當初魔族作爲統治級種族時，人族幾乎快要滅絕，不是因爲繁衍能力強大，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但作爲牲畜，一旦擁有過高的智商，就會開始不願意沉浸於現狀。
巴德是渴望改變的人，可惜，他沒有力量。
雖然構思過，卻覺得這個時代遠遠沒有來臨。
哪怕，他已經察覺到，屬於邪神的反撲，將在不久之後的將來來到。
而某個強大的組織，也在暗中行動，甚至向他也拋出過橄欖枝。
可面對未知的誘惑，巴德卻選擇了拒絕，這纔沒有進一步發展。
“難道，這位少年是來自外界的人，和諸神一樣，或者，他是新的神靈追隨者？”
“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巴德做了個請坐的姿勢，在風塵身後，一方土桌椅浮現。
“你相信希爾維歐大陸之外，還存在無數個世界麼？”風塵問道。
“諸神就來自其他世界，從這一點看，存在無數世界，也不過是數目的問題。”巴德道。
“那麼，你覺得你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世界麼？”風塵問道。
“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世界和虛假的世界，有什麼判斷標準？”巴德困惑道。
“額，我這樣解釋，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理解，真實的世界，和虛假的世界，最大的區別在於，存續性，而要維持這種存續性，就需要達到一些必要條件。”
“什麼必要條件？”巴德點了點頭，追問道。
雖然此前從來沒有和風塵見過面，這一刻，聽着風塵的隻言片語，巴德感覺在他的眼前，一扇通向嶄新世界的大門，正緩緩敞開，前所未有的知識，將涌入他的腦海。
“規則，世界萬物運轉的規則，如果規則不完整，世界必然會出現漏洞，進而崩潰。”
“規則？事物運轉的規律麼？”巴德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差不多吧，世間萬物都有自然演化規律，這種規律，是在創造世界最初就已經固定的東西，有一些規則是必要的，但也有一些是不必要的，這些不必要的規則，形成世界的特色。”
“比如，希爾維歐大陸的人們，無法修煉，無法自己獲得力量，這就是規則被限制了。”
“你的意思是，在其他世界，即便是我們，也能自行取得力量？”
巴德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受到強烈的衝擊，幾乎就要崩坍。
“沒錯，實際上，你們所謂的諸神，其實也就是獲取了一定程度力量的人罷了。”
“如果是另一個不受限制的世界，像你這樣的人物，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完全可以成爲比他們還要出色的存在。”風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