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擔心我會把她們弄成白癡不成”海茵咬起一塊剛剛出鍋的牛肉,嚅喏道。
“她們本來就沒有太多自己的意識,弄不弄其實也差不多。”
“那我就更不可能把人交給你了。”風塵沒好氣的敲了敲海茵腦袋。
“蘭可,出來喫午飯吧”將準備好的午餐擺在桌上後,風塵推開臥室的門。
兩個小女孩依舊熟睡着,而蘭可的臉色,也沒有半分好轉。
等待半晌,似乎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的確餓了,蘭可緩緩起身,朝門外走來。
卻不想,剛走到一般,本沉浸在美好夢鄉中的小女孩突然間睜開眼睛,竟然沒有絲毫遲疑從牀上跳了起來,彷彿惡狗撲食一般,穿過蘭可和風塵,來到桌子旁邊,像是小狗狗一般乖巧的蹲在椅子上,可憐巴巴看着桌上的食物,目不轉睛,甚是可愛卻又讓人心情沉重。
不是專門的訓練,兩個看過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如何會有這樣的行爲
“這樣的小孩子,你也捨得下手”蘭可磨着牙齒冷聲道,叫風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也不是我弄出來的吧。”風塵搖頭苦笑道,可惜沒人理會。
跟在蘭可身後準備走到桌旁一同享用午餐,卻發現根本沒有多餘的椅子剩下。
“你不準吃了”風塵正準備站着喫飯,手剛伸出去,就被蘭可用勺子狠狠一敲。
“不是吧,我自己做的也不讓我喫啊”風塵一臉幽怨道。
“你做的時候就喫過了,以爲我沒有發現嗎”蘭可指了指煮牛肉上缺掉的一角。
“那是海茵喫的啊”風塵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那也不成,今天沒有你喫的份”蘭可橫眉冷對,頗有母老虎的威嚴。
“。。。那我喫硬麪包好了。”風塵只好蹲在牆角享用空間袋裏囤積的硬麪包。
倒不會不習慣,畢竟本來每天中午都是在通天塔度過,喫硬麪包纔是正常伙食。
剛咬了沒幾口,腦袋上就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幹啥啊,連硬麪包都不准我吃了是不是”風塵一臉不忿道。
“你讓她們兩個人喫東西啊”
蘭可指了指依舊眼巴巴看着桌上食物,卻沒有任何動作的小女孩們。
“你不會讓她們自己喫嗎”風塵好奇道。
“我說話要是有用的話,她們還會這樣嗎”蘭可將一旁的勺子丟了過去。
“別亂丟東西行不行,鐵做的砸中人還是很疼啊”風塵將勺子一手拿住。
“你說讓我說,我要怎麼做”風塵走到桌子旁,問道。
“你直接說她們兩個人可以喫東西了,她們應該就會動吧。”蘭可不確定道。
兩個小女孩不聽她的話,這一點她已經實驗過很多次。
但究竟是不是會聽風塵的話,卻只從送來的人口中聽到,並不能百分百確定。
“咳咳,你們兩個,可以喫東西了”風塵輕咳一聲,說道。
然而兩個小女孩卻置若罔聞,根本沒有半點動靜。
“你看,沒用啊,你是不是弄錯了”風塵朝蘭可攤了攤手道。
“送來的人說,只有你說的話,她們纔會聽”蘭可不做辯解。
“那要不然你喂她們試試看”風塵想了想,說道。
蘭可也不反駁,用叉子插起一塊牛肉朝其中一人嘴旁送去,可即便眼中流露出渴望之色,嘴角旁甚至有晶瑩的液體流出,小女孩卻沒有張嘴的跡象,更不會主動咬下這塊牛肉。
“我掰開她的嘴試試看”風塵出了個餿主意。
“你要不要這麼過分”蘭可狠狠的斜了風塵一眼。
“你確定送她們倆來的人,是說我的話她們就肯聽嗎”風塵確認道。
“我怎麼可能記不住這麼一點事情啊”蘭可強調道。
“那這就很奇怪了,我說話她們也不聽啊,而且,她們眼裏壓根就沒有我這個人好不好”
“難道,其實是他們送錯了”蘭可似乎有點相信風塵其實是無辜的。
“這麼大的事情也能送錯啊。”風塵倒覺得這並不現實。
能培養出這樣的女僕,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傢伙,不至於鬧出這種烏龍。
更何況,這一片都是普通公寓,除了他這個職業3還來不及換地方住外,幾乎沒有高於職業2的人居住在這裏,不可能說有人能高價購買得起這樣的雙胞胎小女僕。
“蘭可,她們倆叫什麼名字”風塵不做他想,看向蘭可。
“好像是叫娜姆和諾姆吧”蘭可想了想,總算記起這最重要的訊息。
果不其然,即便沒有任何的命令,當蘭可說出這兩個名字時,娜姆和諾姆的身體彷彿被電擊了一般瞬間僵硬,彷彿等待命令的機器人,將頭緩緩轉向蘭可,嚇了後者一跳。
“她們兩個人的眼神,好可怕”蘭可忍不住躲到風塵身後,不敢看娜姆和諾姆。
“的確讓人有點發毛,這種毫無神色的眼神。”風塵直視娜姆和諾姆的眼眸,感慨道。
或許一開始海茵說讓這兩個小女孩回去,可能是再被推進火窟,風塵還有點不相信。
但現在,看見這兩雙毫無神采的眼眸後,風塵可以斷定這句話是真的。
娜姆和諾姆,從嚴格意義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只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工具而已。
她們唯一的用途,就是取悅購買了她們的人,不論那個人是誰。
更關鍵的一點,在這個過程中,她們可能不會有半點的感觸,和死屍無異。
“人啊,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世界,都是大同小異。”風塵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娜姆,諾姆,你們可以喫東西了。”隨着風塵的聲音響起,小女孩的眼眸中再度恢復那僅存一絲,極其微不足道的神采,像是餓壞的小狗狗一般,直接用手抓取食物大口吞食,看得風塵和蘭可一陣失神,想要阻止這種不雅緻的行爲,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
“她們。。。”蘭可想說些什麼,卻始終開不了口。
“她們再這麼喫下去,估計你就沒得吃了。”風塵將蘭可引到最後一個位置上,笑道。
“先喫東西吧,既然她們已經來到這裏,就不會再和以前一樣。”風塵安慰道。
“嗯。”蘭可點了點頭,看着邋里邋遢的娜姆和諾姆,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容。
“她們這樣,應該還能成爲正常人吧”風塵坐到牆角旁,低聲詢問肩頭的海茵。
“完完全全的正常人不太可能,她們腦子裏,有一種東西已經根深蒂固,如果你要破壞,就等同於是毀滅了她整個人的一切,不過,沒有培養,或者培養較弱的方面,還有救。”
“根深蒂固的,是以我爲主人,那些亂七八糟的行爲和想法吧”風塵確認道。
“大部分是,不過,還有一小部分,可能就不是針對你了。”海茵詭祕莫測道。
“你是說,培養她們的人,還留了後手”風塵很快就反應過來。
“嗯,最低也是讓你無法通過她們,知道他們培養的基地在哪,稍微嚴重一點的話,可能還有間諜的效果。”海茵點頭道。“不過這一點倒是不要緊,我可以幫你探查出來,甚至改變。”
“你不是說根深蒂固的想法不能改變嗎”風塵沒好氣道。
“這些東西都是隱藏在潛意識裏的,不然怎麼能算是間諜,既然是潛意識,就算突然消失了,也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影響。”海茵自信的笑道。
“我怎麼感覺你是故意說成這樣的,其實連那些不必要的想法,你也可以改變”
“信不信由你,做不做在我,你還能逼迫我不成”海茵嬌笑道。
“不敢不敢,我哪裏敢去招惹你。”風塵搖了搖頭。
“對了,你不跑嗎”海茵突然來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跑,我跑什。。我去”風塵正疑惑有什麼好跑的,眼前突然多出兩道身影,不待他反應,直接鑽到了懷裏面,帶來一陣牛肉的香味,還有小女孩身上獨有的稚嫩芳馨,青澀甘甜。
而更要命的是,不等風塵站起身來,娜姆和諾姆彷彿調皮的小狗狗一般,趴在風塵的胸前,用那粉嫩的小舌頭來回舔着風塵臉頰,帶來一臉肉香味的口水同時,胸前那初具規模的柔軟,更是撩撥得風塵一陣心猿意馬,口乾舌燥,進而不知所措,直到一股刺骨寒意襲來。
“咳咳,蘭可,那個啥,你聽我解釋,這我也不知道她們喫完東西以後,會跑過來。。”
“這就是你所有的遺言嗎”蘭可臉陰沉得就像那雷暴時分的天空。
“等等,遺言是什麼鬼,你不會真的想殺了我吧”
見蘭可怒氣衝衝走進廚房,風塵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