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這些黑斑,難道有問題嗎”看不出端倪的澤尼曼蒂婭緊張道。
“人老了,身上自然就會長這些東西,如果你的根據,只是這樣,還是算了吧。”
“恕我直言,您身上這些,和普通的老人斑,有根本上的區別。”風塵搖頭。
“況且,您這一處的斑點密集度,可有點與衆不同。”
不同於臉上那零散斑點,麗澤鈉亞公爵的肩膀上,赫然遍佈十數塊黑斑,幾近連成一片。
“有些地方比較密集,有些地方比較稀疏,這也不奇怪。”麗澤鈉亞公爵淡淡道。
“您先不用急着做判斷,我先問您幾個問題吧,問完,您就知道究竟有沒有區別。”
“既然你有興趣,那就問吧。”並無太多不悅,麗澤鈉亞公爵慈祥一笑。
“第一個問題,您身上那些黑斑,不出意外,第一次出現,應該是在三年前,對嗎”
“。。。莫非,是老德諾告訴你的”麗澤鈉亞公爵微微一驚,旋即笑道。
“也許吧,您還沒有回答我呢。”風塵還以一笑。
眼神交流間,麗澤鈉亞公爵看向風塵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信任和凝重。
“的確是三年前開始,一開始,我只當作什麼怪異病毒,去找過老德諾以後,卻沒有任何結果,查看不少書籍,最終只能將之歸結爲老人斑。”麗澤鈉亞公爵點頭。
“第二個問題,您身上的斑點,我沒猜錯的話,最密集的地方,一開始出現的地方,正是您的左肩,其他地方目前應該也已經佈滿這些斑點,只是密集程度相對較低,對嗎”
“不會是曼蒂婭買通女僕,將這件事告訴你的吧。”麗澤鈉亞公爵笑道。
“父親我就說了,風塵很厲害的,什麼都能辦到”澤尼曼蒂婭不滿道。
“只是這樣,還不能證明他就一定是對的。”麗澤鈉亞眼帶深意看着風塵。
“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其實您自己也清楚,這不是病,更不是老人斑,對嗎”
麗澤鈉亞公爵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一雙有神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
“一開始我還有點擔心,曼蒂婭會不會找錯人,雖然是個不成器的孩子,在父親眼裏,永遠都是最珍貴的寶貝,就這樣交給一個不知道從哪出來的天才新生,多少還是不樂意。”
“現在看來,與其說是曼蒂婭找錯人,不如說,她有點配不上你。”
“您過譽了。”風塵搖頭道。
“男女之事,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合適和不合適。”
“你看上曼蒂婭哪一點呢,容貌嗎”麗澤鈉亞公爵問道。
“容貌自然是一點,再來,就是待在一起的感覺,澤尼曼蒂婭,是個很有趣的人。”
“要是你虛僞的說,容貌並不重要,我可能會把你趕出去。”麗澤鈉亞公爵點頭。
“曼蒂婭長得這麼可愛,若是交給一個不懂欣賞的人,我這個當父親的,第一個不答應。”
“您這是在轉移話題嗎”風塵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我花費三年時間都沒有看透的事情,你不要介入爲妙。”麗澤鈉亞公爵道。
“即便,我能治好您”風塵反問道。
“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有些事,不能光從表面去看。”
“您是想說,我就算能治好您一次,也不一定能治好下一次”風塵笑道。
“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麗澤鈉亞公爵搖頭道。
一切的基礎,都在此。
縱使風塵巧舌如簧,麗澤鈉亞公爵,始終難以相信,風塵能做到這一點。
“想治好我,或許,需要神靈大人的力量,可惜,神靈大人不會爲我這樣的人,輕易降下神蹟。”
“風塵,你不是說,你可以,”澤尼曼蒂婭憂心忡忡道。
“不用那麼麻煩,您的問題,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只要您肯給我這個機會”
衝澤尼曼蒂婭搖了搖頭,風塵自信滿滿道。
“既然你說到這份上,似乎,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麗澤鈉亞公爵點頭道。
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頭不回,風塵這樣的年輕人,只有讓他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纔會學乖,知道自己能力極限所在。
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在其他事上遭遇挫折。
“風塵,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澤尼曼蒂婭一副想要做什麼的期許表情。
“心理準備什麼心理準備”澤尼曼蒂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唔”然而,風塵沒有解釋的意思,澤尼曼蒂婭扭頭瞬間,怒塵刀抽出,朝麗澤鈉亞公爵肩膀上狠狠就是一刀,登時,血流如注,麗澤鈉亞公爵臉上,卻平靜如水,古井不波。
“風塵,你在幹什麼啊”
下意識要衝上前阻攔風塵,卻被麗澤鈉亞公爵一個眼神喝退。
“曼蒂婭,這種時候,你應該相信你的男人”
“還是老人家明白,澤尼曼蒂婭,你在旁邊看着就好,不要亂動。”風塵頭也不回道。
刀一轉,將公爵肩膀上那佈滿黑斑的皮肉割下,左手從空間袋取出一瓶高級治癒藥水。
“只是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麗澤鈉亞公爵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三年間,他嘗試過無數種方法,治療身上的斑點。
割肉一舉,也在後期實驗過,毫無成效。
“當然不會只是這樣。”風塵微微一笑,將挖出的皮肉擱置一旁。
“風塵,你在做什麼”
正期待風塵下一步舉動,卻發現後者竟然將怒塵刀的刀鋒對準自己手臂。
刀光一閃,硬生生在手臂上割出一塊相差無幾的皮肉,澤尼曼蒂婭驚呼道。
“你該不會”想到某種可能性,饒是麗澤鈉亞公爵,這一刻也面露驚容。
下一秒,就在兩人面前,風塵將從麗澤鈉亞公爵身上割下的皮肉,直接覆蓋到手臂上的傷口處,緊接着,令人難以置信,且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塊斑點密集的皮肉,彷彿具備了生命力一般,一碰觸到風塵的鮮血和傷口,便迅速扭曲,完美無缺的黏合到風塵手臂上。
不到三秒鐘,渾然一體。
若不是那斑點異常顯眼,和風塵手臂上其他部位看上去格格不入。
否則,不管讓誰來看,只怕都要認爲,風塵的手臂根本就沒有被割開過。
更遑論,還是割下一整塊皮肉的程度。
不過這一點,倒也不必擔憂。
因爲,那密集的斑點,隨着皮肉和風塵徹底融爲一體,正在逐漸蔓延。
不到半分鐘,風塵整條手臂,竟然都開始浮現那淡淡黑斑,恐怖異常。
反觀麗澤鈉亞公爵,使用高級治癒藥水後,肩膀上新長出的皮肉光潔平整,宛若新生嬰孩的肌膚,而那些原本遍佈黑斑的部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暗淡,直到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風塵,你沒事吧,你該不會。。”澤尼曼蒂婭已經看傻了眼。
“這怎麼可能”看着風塵那遍佈斑點的手臂,麗澤鈉亞公爵難以置信道。
“您這個反應,看來也嘗試過這樣做。”風塵淡然一笑。
“的確,只是,結果卻和現在完全不同”麗澤鈉亞公爵點了點頭,臉上的褶皺不經意間少了一半以上,就連花白的頭髮,此刻也有近半染上金色,恍若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那當然不一樣,這東西,嘴巴可是很挑的,隨便找個人,怕是看不上眼。”風塵道。
“什麼意思,風塵,你的手臂,不要緊吧”澤尼曼蒂婭憂心忡忡道。
“一時半會兒不要緊,過個幾年,應該會和你父親一樣。”風塵笑道。
“那該怎麼辦,再找一個人,把這種病轉移到他身上去嗎”澤尼曼蒂婭焦急道。
“想找到那樣一個人,可不容易。”風塵搖頭道。
“難道,還有什麼限制不成”澤尼曼蒂婭憂心忡忡道。
“自然是有,不然你父親當初也不會失敗。”風塵點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麗澤鈉亞公爵正色道。
即便是他,也不敢確定事情是否真如同他想象中那樣。
“我一開始就說過吧,您得的,並不是病,準確來說,是被某種東西寄生。”風塵道。
“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能確定的是,這東西會寄生在人的皮肉裏,吸收人的生命力,雖然速度很緩慢,但也因此,紮根極深,想要靠單純的割開皮肉,將其驅除出體內,並不現實,因爲其本身就不是生物性的物質。也因此,辦法被侷限到一種,讓它自己走。”
“自己走,它怎麼會自己走”
“很簡單,給它更好的寄生體,自然而然,就會乖乖離開。”
風塵揚了揚自己的手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