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瓏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沒想到顧朝曦竟然是這樣的人，一直以來，她雖然覺得她性子有些怪，但也沒將她往那等狠毒之人身上想過。
睚眥必報，那若是讓顧朝曦做了豫王妃，哪怕是側妃，怕是也沒自己的好日子過了。
宋衍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讓德瓏遠離顧朝曦。
這二人走的親近，他自然就會處於風口浪尖上，大家就都會記得他退了顧家婚事這件事，對他風評不好。
且他不知道德瓏爲何接近顧朝曦，但顧朝曦反倒是跟着德瓏一起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莫非還想尋由頭報復自己？
不遠處，銀耳氣的不行，眼眶紅了一圈，“小姐，他們二人是不是在編排你？”
她就看到宋衍同德瓏縣主說話的時候，德瓏縣主不住地往小姐這頭看，到了後面，臉色都變了。
顧朝曦拿着兩本話本子，笑眯眯地走了過去，“縣主，方纔在馬車上說的話，能否先告訴我？”
“怕是不行了，表妹請回吧！”宋衍擋在了德瓏縣主面前，一臉的冰冷。
顧朝曦手裏捏着書，手癢。
她跟着來也就是想問問小郡主的事兒，畢竟去一趟豫王府可是比登天還難。
將手中的書卷了又卷，顧朝曦直接砸到了宋衍臉上，宋衍被砸的一個措手不及，臉上火辣辣的疼，脣上也莫名有些苦。
衆人全都驚住了。
顧朝曦也不準備問了，想來也是問不出什麼了。
宋衍臉色徹底黑了，“顧朝曦，你當真是太過分了？”
話落，伸手去扯顧朝曦的肩膀，一把將她扳回來的時候，卻是不小心扯掉了她的面紗。
四周驀地靜止了。
買書的，宋衍的同僚，還有擡着手扔扣着顧朝曦肩膀的宋衍……
宋衍覺得自己的手有些抖，全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呼吸也徹底亂了，眼前女子絕美的五官入了眼，在心口重重一撞，極快地反應了過來，宋衍慢悠悠地收回手，收到袖袍之中。
這一刻，他甚至都忘了將她抓回來，是想做什麼！
顧朝曦順手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那表妹就向表哥道個歉好了，表哥既然是來買書的，那表妹就賠你幾本書……咦，這本是道德經，正好你讀……”
宋衍還在怔忪的時候，突然那書本啪的一下，砸到了臉上，書本裝訂的那一側是十分硬的，如同利器一般，宋衍臉上立刻見了血。
宋衍伸手摸了一把臉，指尖上觸到了學，頓時一臉的震驚。
“這本三字經第一句是什麼來着，是人之初性本善嗎？”顧朝曦說完，穩準狠地朝宋衍砸去，“這本倒是也適合表哥！”
宋衍想伸手去擋，卻發現自己不知爲何沒了力氣，手也擡不起來。德瓏則是嚇得早已躲開。
再然後，書本便如同刀劍一般飛過來，顧朝曦一邊唸書名一邊砸，從四書五經砸到諸子百家，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動都不敢動，不知爲何也沒人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