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蘭則是站了起來，“朝曦，你怎麼能和祖母這般說話？”
她昨夜從顧朝曦那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梳妝檯上的那個木匣子，那是萬玉樓特有的紅檀木匣子，哪怕這匣子都值個幾百兩銀子。
她出門的時候就想到了。
今日師婉月邀自家女兒赴宴，那賞花宴上雖然男子不多，只有那麼零星幾個，皆是師景成的同僚，卻也一個個是青年才俊。
她想要女兒大出風頭，顧朝曦那套頭面正好拿來一用。
銀耳和湯圓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氣憤，但又因爲小姐這毫不掩飾的回話，覺得爽快。
顧朝曦拿起小勺喝了一口粥，“大伯母，我只是在同老祖宗說實話罷了！”
“朝曦，你二姐姐也並非是要你的東西，只是借戴上一日，你又何必如此不顧姐妹之情？”宋玖蘭看着面前還能坦然喝粥的女子，簡直要氣死。
“那首飾是百玉樓借我的，若是損壞了，算誰的？我們二房怕是砸鍋賣鐵也還不起？”
借的？
在場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顧芸昭卻是笑了，“無礙，三妹妹不肯借就罷了，何必誆騙老祖宗！”
“我說句實話你就能曲解成誆騙了？莫非你每天對着老祖宗所說的實話全都是誆騙？”顧朝曦直接將勺子丟到了碗裏，“那我就實話實說一句，且不說那是借的，就算是我的，我又爲何要給你？那是我的東西，讓我伸手遞出，我不願意！若是二姐姐實在喜歡，你可以來搶，搶到了就是你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顧朝曦。
這番言論簡直就是驚世駭俗了！
老祖宗氣的拍了桌子，“你們可是姐妹！”
“姐妹啊，原來老祖宗的意思，是要借給姐妹！”顧朝曦轉眸看向了一直憋着笑看好戲的顧朝若，“朝若，姐姐那套頭面今日借你吧！”
顧朝若手裏的湯勺啪嗒一下掉到了桌上，“真的？”
宋玖蘭氣死，這就是說她和顧朝若纔是姐妹，和她家的二丫頭不是了？睨了眼顧朝若，顧朝若嚇得急忙低了頭。
“三丫頭，你爲何要如此針對我們大房，針對我和你二姐姐，爲何朝若能借，你二姐姐就不可以？”
“因爲朝若是二房的，若是有了損壞，二房做的，我們二房自然一力承擔，若是大伯母敢籤張條子，寫那副頭面若是有所損壞，大伯母願賠償這套頭面的銀子，三千九百兩，我立刻讓銀耳給你送過來！”
三千九百兩！！
所有人都被這套頭面的銀子給震驚到了。
竟然……這麼貴？等於整個顧府半年所有下人的嚼用了。
宋玖蘭的私房錢，都沒存這麼多……
“一副頭面而已……”顧芸昭臉色有些不好看。
竟然三千九百兩？
顧朝曦越是這般說，她越是想要了，若是今日賞花會戴出去，怕是風頭無兩吧！
宋玖蘭冷哼，“百玉樓竟然會給你送三千九百兩的頭面？三丫頭，你切莫將我們當成傻子來糊弄？”
顧朝曦失笑，“所以我才說是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