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本想將這件事傳出去的馮側妃：“……”
馮側妃忽地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她方纔沉浸在喪子之痛和恐懼之中，就自然沒去注意顧朝曦的模樣。
可現今，她看的不能再清楚了！
若顧朝曦入了東宮，那東宮還會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這時候，外面忽地響起了寧王妃的聲音，“這畫舫上恰有一套馮側妃的衣物，三小姐將髒衣服換下來吧，萬一側妃吐出來的血真的有毒便不好了！”
顧朝曦彎了彎脣角。
太子這小子不止讓寧王妃送衣裳過來了，竟然連理由都幫她想好了。
還真是思慮周全啊！
畢竟她方纔是一身白衣的，若是一會兒穿着其他衣服出去，那豈不是讓人覺得奇怪。
而太子讓寧王妃這麼衆目睽睽之下先將衣服送了過來，還找了一個這樣合理的藉口，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在方纔在這屏風之中發生過什麼了！
讓謝輕涵的丫鬟將衣物取進來，顧朝曦抱着衣服，先沒換。
待馮側妃將死胎排了出來，纔看向了謝輕涵和她的丫鬟，“我換衣服，你們兩個幫我擋一下，我知道輕涵最好了，不止醫術高明，還樂於助人！”
謝輕涵被噁心到了，她真的不想幫，真的！
可顧朝曦這聲音外面是能聽到的，若是她不幫……她只能站起來，同自己的丫鬟併成一排。
“你們。裙襬扯開一些，徹底擋住啊，輕涵最好了！”
顧朝曦慢條斯理的將衣裳換好，擡眸看了一眼謝輕涵。謝輕涵沒理會她，冷着臉退開了。
外面有宮女進來，將裏面的污穢都清理乾淨了，這才移走了屏風。
馮側妃早已在取出死胎之後，傷心過度暈了過去，太子身邊最爲得力的內侍將那一小團死胎放入金盆中，用綢布包裹好，不敢讓太子瞧見傷心。
師景成正同師婉月說着什麼，一擡頭就看到了顧朝曦，愣了一下。
衆人亦是看到了顧朝曦新換的衣裳，怔住了，因爲這件衣服，同現在師婉月身上穿着的這件太像了，除了是一模一樣的絳紫色之外，樣式竟也很是相同，竟都是流彩暗花雲錦裙。
馮側妃早已打聽過師婉月今日要穿的衣裳，於是便讓人準備了這套衣服，想要在遊河之時換上，想要和師婉月爭一爭風頭，結果沒想到便宜了顧朝曦。
師景成輕咳一聲，回了神，朝着太子拱手，“畫眉鳥死的這般快，側妃娘娘又毒發的如此快，所以不可能是提前在畫眉鳥身上下的毒，必定是事發之前下的毒！”
“方纔我去看了金盆裏的鳥糧，用銀針試過，並無毒！”
“毒發之後微臣注意到，在場沒有人洗過手，所以方纔已經用碎銀子試過了，沒有人手中帶毒，穩妥起見，所有下人也都試過了，現在就只剩顧姑娘和謝姑娘，還有馮側妃娘娘和謝姑娘的婢女了，還請幾位伸出手！”
顧朝曦笑了，“師大人不用試了，我掌心的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