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會得這麼奇怪的病嗎？
但側妃娘娘說了犯病，那便是犯病了吧。
徐大夫開了方子，夏桑親自盯着煎藥，又聽殿下的吩咐，不假手於人親自端了進來。
他方纔一直在忙清暉園中的事，不清楚發生了何事，直到春菊請了徐大夫來，他才嚇到了，匆匆趕了過來。
徐大夫說側妃是隻是受了驚，他很是不解。自從側妃娘娘肚子大了起來之後，整個清暉園守衛的就像是鐵桶一般，連只老鼠也看不見。
以側妃的膽量，還有什麼事兒能讓她受驚？
夏桑正想着，這時候管家忠叔親自過來了。
顧朝曦心中還記掛着顧行江的事兒，將空藥碗交給夏桑，將他趕了出去。
“忠叔，顧將軍可送走了？”
她剛纔一直嚴陣以待，聽聞顧行江開始胡言亂語之後，就讓秋蓮帶話給忠叔，將顧行江送回顧家。
“顧將軍許是知道自己有這個陳年舊疾，用刀劃傷了自己的掌心，清醒了幾分，說今日除了來賠罪，最重要的本是來同豫王殿下商量如何對付城外流寇事宜，但豫王殿下不在，便先行離開，且還讓老奴給側妃娘娘帶句話，說，陳年舊事大家都忘了吧，讓娘娘安心養胎！”
顧朝曦本聽到顧行江清醒了，一顆心吊了起來，再完忠叔的話，鬆了一口氣。
說陳年舊事忘了吧，安心養胎，就是擺明了說他不會揭穿她的身份，至少在她生孩子之前不會。
然後還借管家之口告訴她，他此番前來是來和豫王一起治理流寇的，不是來揭她底的。
想到這裏，顧朝曦突然冷笑了一聲，“我現在成了側妃，他們顧家便說陳年往事就可以忘了……顧將軍恐怕知道我爲什麼給他送梅花酒了，顧家每年臘月之時，我們這些婢女要忍着天寒地凍，去梅林裏採摘梅花釀酒，哪怕整個手指凍的並不攏，也要採摘最新鮮嬌嫩的梅花，也正因爲如此，我的手指每到冬日裏舊疾就會犯……”
“側妃娘娘……”秋蓮眼眶溼熱。
顧朝曦悲慼的擦了擦眼角，“我送梅花酒，就是爲了刺激顧大人，如此小肚雞腸之事，我不希望讓豫王殿下知道，讓殿下覺得我斤斤計較……而梅花酒是我送的這件事，只有你們二人知道……”
忠叔拱手，“老奴定守口如瓶，也不會讓下人們多嘴！”
“奴婢也會守口如瓶！”
***
夜裏，顧朝曦聽到院子裏一陣響動，便知道是豫王回來了。
秋蓮扶着她起身，顧朝曦迎了過去，就看到豫王站在門口不動，先讓夏桑和常青拿了蠟燭和暖手爐驅了寒氣，才走了進來。
顧朝曦楞了一下。
昨夜豫王進來之後抱了抱她，那之後她打了個噴嚏，這麼細小的事，他倒是注意到了。
摘了披風站在火盆前，豫王朝她招了招手，哪怕厚重的衣服在他身上，也俊美的晃人眼。
顧朝曦笑着拱到了他懷裏，就聽他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除歲那日，帶你家人來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