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滿倉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老滿,你該不會一點兒都不知道吧?”宮慧無語了,滿倉怎麼會什麼都不問一下呢?
“軍統有家規,不該問的不問,他是組長,他不說,我還能怎樣?”滿倉解釋的很理所當然。
“我說你這麼就這麼一根筋呢?”
“不瞞你說,組長叫我住進來,就是爲了怕你知道這件事。”滿倉訕訕一笑道,“不過他還是沒能猜到你會發現我。”
“你們倆的背影相差太大了,你要不是開着燈,不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我還真未必能發現。”宮慧解釋道。
滿倉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是我疏忽了。”
“他有沒有說,若是你被我發現了,怎麼辦?”宮慧真是被氣笑了,隨口問了一句。
“等。”
“等?”
“組長說,如果我被宮慧發現,一定要勸她不要輕舉妄動,還有,不要發電報通知老爹,至少等過了三天再說。”滿倉道。
“那今天是第幾天?”
“第一天。”
宮慧苦笑一聲:“看來我第一天就發現你了,是不是還該覺得有點兒成就感。”
滿倉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羅耀囑咐過他,一旦宮慧發現了,除了阻止她可能做傻事之外,還有問到一些問題要假裝不知道,裝傻充愣。
這一點,要換做精明的閆鳴可能做不到,但滿倉是老實人,直腸子,反而不會引起宮慧的懷疑。
即便是宮慧懷疑,她也沒啥辦法,因爲真正實戰起來,宮慧能擊敗滿倉,卻不能把他怎樣。
“組長說了,至少要等三天,三天之後,你纔可以發電報給老爹!”滿倉道,“否則,你會壞了組長的計劃。”
“計劃,他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們商量一下嗎?”宮慧道,“河神小組是他一個人的嗎?”
“我相信組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滿倉說道。
“行了,我知道輕重,這一次他要是安全回來,我非狠狠的揍他一頓不可!”宮慧咬牙切齒道,“再揹着我們擅自冒險,我就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
羅耀在憲兵特高課過了堂,受了刑後,又在監牢裏關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纔有被提審。
這一次,除了他,還有範景尹。
明顯是日本人想要讓他們當面對質了。
日本人讓他們當面對質,那顯然是對自己說的話相信了至少一半兒以上,而範景尹的就是純屬“誣陷”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審訊的換了一個日軍大尉,當然,之前審訊他的那個海野憲兵少尉也在。
“範景尹,本月24日中午你是在‘盛’記請客喫飯,喫飯的都是你們上智中學高中部一年級的老師對嗎?”
“是。”
“當天中午,你是不是喝酒了,而且喝的醉醺醺的,讓秦鳴老師送你回家?”
“是。”
“秦鳴老師並不知道你家的地址,你告訴他一個地址,是長樂裏17號,可對?”
“你說你上了腳踏人力車就睡着了,睡醒的時候就在家中的牀上,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
“是的,太君,我沒殺人,真的,殺人是秦鳴……”範景尹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範景尹,你血口噴人,我把你送到長樂裏,你說你走幾步路就回去了,然後就下車讓我離開,還讓我付的車錢……”羅耀也憤怒的大神駁斥道。
“秦鳴,你個王八蛋,你害我……”範景尹作勢就要撲向羅耀,目玼欲裂,一副想要跟他拼命的表情,但被兩名日本憲兵死死的摁住了。
“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害你做什麼?”
“你是楊飛公子的情敵,那天就是楊飛公子讓我把你騙過去,想教訓你一下……”範景尹掙扎着大聲說道。
這個是時候不說實話,範景尹知道自己前景堪憂了。
“楊飛?”審訊的日軍大尉一臉茫然,邊上的圓臉翻譯連忙湊到他耳邊,給他解釋了一下楊飛是誰。
羅耀一臉茫然,當然這是裝出來的,他確實應該不知道楊飛是何許人也。
“範景尹,你的把話說清楚,秦鳴怎麼就是楊飛公子的情敵了?”那日軍憲兵大尉站起來,問道。
“楊瓚會長的公子,也就是楊飛公子,他看上了我們學校一位叫姜筱雨的女老師,想登門求親,可這姜筱雨說她喜歡的人是秦鳴,不肯與楊飛交往,所以楊飛公子... 楊飛公子就找到了我,想讓我幫忙想辦法把秦鳴騙過去談一下,讓他主動放棄姜筱雨,所以,那天中午我才故意說自己喝多了,讓他送我回家,才報的那個地址,太君,我真沒殺人,殺人的一定是秦鳴,一定是他!”範景尹指着羅耀指控道。
“秦鳴,你對範的指控有什麼可說的嗎?”
“首先,我不認識什麼楊飛公子,而且我跟姜筱雨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只是她對我有一些好感,可我已經拒絕過她了。”
“爲什麼?”
“我跟我表妹有婚約。”羅耀說道。
“你們是情敵,怎麼可能不認識,你撒謊!”範景尹斥問道。
“我是真不認識,你們日本人來了後,學校就停課了,我跟姜筱雨有一個月沒見面了,什麼時候認識的楊飛我也不知道,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我說的都是真話。”羅耀手一指範景尹道,“你們問他,楊飛若是跟我認識,直接來找我就是了,何必通過他把我誆騙過去呢?”
“吆西,有道理!”日軍憲兵大尉點了點頭。
“太君,你不要聽他胡說,第一次我讓你去通知姜筱雨回來上班,就是楊飛公子的指示,你沒有去,結果害的費老師被打傷住院……”範景尹急了,這日本人要是相信了羅耀的話,他就完蛋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說費老師怎麼無緣無故的被人打傷了,原來是你,你給我一個姜筱雨搬家後的地址,其實是誆騙我去,而我那天不是有課,請費老師幫忙,那天受傷住院的可就是我了?”羅耀悲憤的指控道。
“太君,您現在聽明白了嗎,如果我跟姜筱雨是男女朋友關係,她搬家住哪兒了,我會不知道?”羅耀又對那日軍憲兵大尉分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