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既然丘陵郡城的諸位掌櫃不願意來此發展,那麼我們鐵峯城的這些個沒有多少錢的富翁,可就要捷足先登咯”周嵩上前幾步,站在了簫笛霏的身旁,對着崔彧道。“崔會長,我周氏布坊在商業區、工坊區和耕田的面積次之”
“雖然我呂某人不才,只能在鐵峯城經營呂氏錢行,可在此地,我便要飛黃騰達”呂春長也來到了簫笛霏身側,目光掃過衆人,最終停在了在丘陵郡城黃氏錢莊的掌櫃,也是丘陵郡第一商人的黃錦義身上,對着他抱拳道。“黃掌櫃,呂春長不才,這個州城錢莊可就要先加個呂氏咯”
說完,便仰頭大笑起來。
顯然,儘管他們只是鐵峯城的商人,比起丘陵郡城的商人來,自然要低上一頭,而且還在不久前沉迷於內鬥之中,可榮睦的那一億銅幣的資助,以及壩陽州城的巨大潛力,讓他們毫不猶豫站在了榮睦的那一邊。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鐵峯城的呂春長啊,你呂氏錢房的那些個壞賬、爛賬和死賬清理完了嘛,就跑到這兒來蹚渾水,也不怕被淹死。”黃錦義微微一怔,露出一個頗爲不屑的笑容,若無其事地道。
“此事就不勞黃掌櫃擔心了,身爲丘陵郡商會會長,諸位掌櫃的財富,老夫盡在掌握之中,只要不出大亂子,發生禍及他人的事情,老夫斷然不會出手的,所以此番着急諸位掌櫃前來此地,也同樣是對這兒的未來,有着十拿九穩的把握。”崔彧收起客氣的笑容,藉着敲打黃錦義的機會,用殺雞儆猴給了衆人一個下馬威。
黃錦義見狀,只是微微皺眉,不待他開口反擊,那些丘陵郡城的商人們,便一擁而上,羣起而攻之。
“笑話,只有我丘陵郡城的百姓,每年纔能有一千銅幣以上的收入,像精鐵城、鐵峯城和木棉城這類的小地方百姓,頂多也就有五百銅幣的年收入而已,根本滿足不了我們的胃口”掌櫃甲絲毫不爲所動,冷聲反擊道。
“確實如此,難不成崔會長想要讓我們去轉一羣叫花子的銅幣,既然如此,那麼大家也別開什麼生意了,全都支一個免費粥鋪,救濟窮人豈不更好,何必來此大費周章”掌櫃乙沒有絲毫的客氣,怒氣衝衝地道。
“廢話少說,我們早已喫慣了丘陵郡城香甜的稻米飯,鮮香可口的精鹽,還有鮮能多汁的黃牛肉,現在讓我們到這兒喫土嗎”掌櫃丙擡起右腿,狠狠地把面前的碎土塊踢得老遠。
“崔會長,我不想挑戰你的權威,可你也不能對我丘陵郡城商人們的訴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吧”黃錦義對於丘陵郡城商人們的表現十分滿意,不鹹不淡地道。“退一步講,就算榮侯免除了我等一年的賦稅,可總不能以此要挾,讓我們填這個無底黑洞吧,在場的每個人可不是一人喫飽全家不餓,都要養活上上下下數千人吶,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鎢鐵冶煉之法”
包括在蕭笛霏等人在內的所有商人聞言,皆是一愣,旋即以黃錦義爲首的丘陵郡城的商人們,便爆發出了震耳的狂笑聲,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崔彧。
“早年就聽說崔會長有着吹牛皮的外號”
“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是啊是啊”
“區區一個精鐵的冶煉之法,就耗盡的宗晟炎的一切。”
“榮侯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鎢鐵冶煉之法呢,真是笑話”
“難不成無鐵,就是沒有鐵煉的意思”
“崔會長,用掌握鎢鐵冶煉之法,欺瞞我等的做法,是不是太低級了一點”黃錦義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十分清楚,單是一個精鐵的冶煉,就多達數十道工序,更別提到現在都未能掌握的血銅冶煉之術,如今崔彧居然沒皮沒臉的用掌握了鎢鐵冶煉術來欺騙自己,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和挑戰,於是放棄了繼續和崔彧等人脣槍舌戰的打算,擺出了一副等着看走着瞧的姿態。“榮侯的心意,我等心領了,但將各自買賣搬遷至此的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黃某人不才,沒有高瞻遠矚的本事,還望崔會長見諒”
說完,不待崔彧又任何發揚,便頭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豪華馬車走去。
一衆來自丘陵郡城的商人見狀,雖然嘴上停止了嘲諷,可臉上的不屑之色則更是,紛紛拂袖而去。畢竟,就算他們幾代經商,有着殷實的家底,可礙於商場風雲變幻,所以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得揹着黃氏錢莊的借貸,能否與黃錦義交好,是降低借貸利息和增加借貸數目的重要保障。
否則,一旦自己不慎失誤,出現了虧損,還不上借貸款,信用等級將會被降低,顧客的認可度和信賴度也隨之降低,讓本就處於虧損狀態的產業雪上加霜,從而徹底喪失翻身的機會,輕則退居城鎮苟延殘喘,重則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看,每個城池中的錢房或錢莊,都是佔有絕對的主導地位,經營它的掌櫃,便自然就是商人之首,很多商會會長,乾脆也就是錢房或錢莊的掌櫃。
“榮侯果然所料不差,這羣不開眼的井底之蛙,還真就會被鎢鐵勸退。”崔彧看着一衆馬車離去後揚起的塵土,只是呵呵一笑,帶着蕭笛霏等人,繼續介紹着壩陽州城建成後的樣子。無際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