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默了一瞬，看着下方的地洞，腦子裏正在迅速尋找着合適的解釋。
“不用想着說謊騙我們。”我嘴角勾出一抹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裏面有着一絲金光閃爍。
他哪怕是有一絲含糊其辭，我都能夠看出來。
老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他不太能明白，爲什麼我明明可以看到他內心所想，卻還是要等自己親口說出來。
對於我來說，一個人主動坦誠和被我強行窺探，性質是不一樣的。
我覺得一直去防備一個人是很累的，在下面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到時候我不小心讓譚金和老霍陷入危險之中。
“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我那塊靈玉確實是放在我孫子身上了，可是那又如何？我在這個地方自身難保，還想……”
我皺了皺眉頭，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可是實話不等於坦白。
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老人也沒有再接着說下去，在我的面前，着實是沒有什麼底氣。
“我也是第一次進來這個地方，會遇到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確實是知道這裏面會有靈玉的。”
“你們看吧，我就說了！這個老頭兒就是想要害我們！”老鬼聽到老人的話，好不容易在我的安撫下稍微平緩一些，又再次激動起來。
“我的確知道這裏面會有靈玉，可是我做過什麼害你們的事情了嗎？”老人覺得老鬼因爲大塊頭剛纔的死相，此時已經魔怔了，簡直是像一條瘋狗，逢人就咬。
老人這句話確實說的沒錯，但是隱瞞這裏面有靈玉的事情，將我們坑進來，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讓人很不爽了。
“再說，是你們要跟進來了，我可沒有逼迫你們。”老人冷笑一聲，“自己沒有實力，在這樣的世界裏生存不下去，爲什麼不怪你們自己，當初頭腦一熱做了錯誤的選擇？”
老人的話着實犀利，我和老霍互相對視了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繼續留在這裏也不好，我們三個先下去看看，等會兒再返回這裏吧。”我擺了擺手，被這樣的爭執弄得有些煩。
“不行，你要是走了不回來怎麼辦？我們也沒辦法相信你吧？”老鬼的臉色十分陰沉。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真就不會回來了，你能怎麼辦？”
老鬼被我這話給噎住了，他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或許只能夠在這裏等死吧。
“我就說了老鬼這個人現在腦子已經不清醒了，他的話信不得！”老人也連忙補刀，看樣子是想和我們一起下去。
大塊頭沒有說話，他能夠明白老鬼那種害怕被拋棄的心情。
“你們真當倒流時間很容易嗎？你這條命都是我們救回來的。”看到大塊頭晦暗不定的神色，譚金忍不住一肚子火。
大塊頭楞了一下，譚金這話確實沒有說錯，可是他心中並不會因爲這樣的事實而有絲毫的放鬆。
“我們自己行動，你們看着辦吧。”我雖然說重視生命，不會輕易放棄他們，可是也不是什麼聖母，非要帶着他們一同行動。
下一秒，我們就在另外三人震驚的神色中，直接跳進了地洞裏。
老鬼也沒有想到我們會離開得如此乾脆，老人卻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跟着我們一同跳了進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靈玉就在下方，他自然是要下去撈一撈油水的。
大塊頭和老鬼又怎麼甘心守在這裏，就算是下面可能會有危險，也不想自己一個人被單獨留在這裏。
結果剛剛對峙了那麼久，最終我們還是六個人一起下去了地洞深處。
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完全不想跟這些人有過多接觸。
等我們落到底的時候，我立刻召喚出了紫金光團，將這一小方天地給照亮了。
“怎麼總覺得這個地方有股隱隱的惡臭？”譚金捏着鼻子，聞到這個味道實在是覺得有些噁心。
“不清楚，超前面走走看吧。”這裏只有一條通道，所以我們只能夠往前走。
通道剛好能夠一個人通過，不過牆壁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下面太潮溼了，所以上面有一層黏糊糊的東西。
除此之外，在我們往前走了沒多久之後，周圍就逐漸開始起了煙霧。
雖然這煙霧並沒有給我們帶來多大的不適，不過我還是分辨出了裏面帶有的一絲毒素。
“都小心點，這個地方不太對勁。”一陣腥風從通道深處傳來，甚至還夾雜着隱隱的氣流聲。
大塊頭被這個味道給薰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夠艱難地前進着。
不知道爲什麼，聞到這個味道，總是會讓他想起那個弄死過他一次的章魚怪。
越往前面走，煙霧就越濃，我停下了腳步，擡手在我們的身上都設下了結界，濃度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我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已經傳來了輕微的腐蝕感。
繼續朝前走的時候，我感覺地上也開始有了積水。
說是積水，應該就是牆壁上黏糊糊的東西流下來在地面上形成的。
我們一直在朝前走着，這條路是下坡，所以很快積水就越來越多了。
譚金看着下方的積液，總是覺得無比噁心，就隨便扔了個小物件到地上，瞬間就冒出了白煙，眨眼間這個物件就直接消失不見。
我們都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大塊頭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我的結界保護着大家，我們現在的處境會如何？
一時間我們沒有前進，也沒有說話，只是對這個地方感到恐懼。
紫金光團搖晃着，我皺着眉頭：“你是說，靈玉就在前面？”
它突然上下襬動起來，應該是表達了一個肯定的回覆。
“那我們再往前走一小段，實在不行就返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