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試用自己的血畫出符文去打斷他,符文卻在接觸嬴正周身白煙時就被彈開了。
“現在怎麼辦?”章峯感受着嬴正身上越來越龐大的能量,眉頭都擰成了川字。
“既然如此……”我看着手中的虎符,突然轉身,打算將它扔進河流裏。
嬴正顯然注意到了我的行爲,連忙衝上去,想要在虎符掉進河裏之前奪過來。可是我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兩個樹精同時將枝條生生抽在了嬴正身上,楚思離和章峯也找準時機,盡數使出手中的爆破符,進一步將嬴正朝河邊推去。
這些噬魂魚是嬴正養的,說明這個封印並不是由他自己創造的。那作爲殘魂的他,是不是也會被禁錮在這條河流裏?
我手中的煙桿揮出,又是一道重擊,嬴正的身形被打飛出去,正好進入了河流上空。
撲通——
虎符掉入了河流中,一羣噬魂魚爭先恐後的涌上來,雖然無法將虎符吞下去,但是這裏面蘊含的巨大能量自然令它們嚮往。
嬴正的殘魂寄託在這個虎符身上,噬魂魚團團圍住虎符,竟是生生將嬴正的殘魂給控制在了河裏。
“啊啊啊!”嬴正大叫着,大肆吸收着河流裏的鬼魂,想要壯大自己的能量,和噬魂魚形成的封印抗衡。
而這些噬魂魚也不傻,淨撤去了對其他鬼魂的控制,全力抵抗着嬴正的反撲。
嬴正身上增長的所有能量都來自這個河流封印裏的鬼魂,那麼龐大的能量都沒讓這些噬魂魚感到頭疼,更何況是利用這些能量的嬴正?
遠遠地,我看到黃老幺的身形出現在河流上空,我趕緊一道符文,徹底切斷了他和河流封印的關係。難怪黃老幺的魂魄這麼虛弱,他進入河流封印裏肯定是首先被煉化的對象。
黃老幺的身形依舊扭曲,但身上的戾氣卻在脫離封印時徹底消散了。
他沒再看我,朝着河流下游緩緩走去,沒過多久就消失了。
心裏的疙瘩終於解決,我又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嬴正身上,他此時已經比最初老實了不少。這些噬魂魚和他一樣,能夠吸收魂魄的能量,嬴正被煉化,不過是遲早的事。
但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我轉頭看向樹精,折下了一段枝葉,又在枝葉上包了一圈符文。
這些符文沒有什麼攻擊作用,只是蘊含了精純的能量。
我將它扔入水中,噬魂魚因爲有了我提供的助力,在爭奪能量的過程中逐漸佔了上風。
“可惡!你們這些畜生!”嬴正死死地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再次按照剛纔的方法,給噬魂魚送了一包“魚餌”。嬴正的身形越來越虛幻,最後,也終於和別的魂魄沒什麼兩樣,化爲了一股白煙,徹底消散在了這片天地。
而那虎符,也最終化爲一縷黑煙,融入了河流裏,沒一會兒就被噬魂魚給清掃而空。
我蹲在岸邊看着這些魚,心裏尋思着,要是可以帶兩條回去養着就好了。
“你還真以爲我想養啊?”嬴正終於徹底消失,我心情明顯好了不少,“我怕它們把我吃了。”
“誒?我怎麼睡在這裏……”譚金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顫抖着,有什麼東西好像破碎了。
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嗎……
看着這片天地,或許這裏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踏足了。
所有的無頭將軍,就好像是一尊尊的雕塑,立在這個長壽村裏。
意識逐漸消散,我感覺自己好像是落入了一個夢境,在那裏,我看見了我的母親。
我一路追趕着她,卻怎麼都看不清楚她的樣子。我想,她大抵是不樂意讓我見到她的。
心中有些沮喪,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靠在一顆樹上,麪包車停在馬路上。我簡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並不似在幻境裏那樣身受重傷。
可這更加需要我重視,身體上沒有受傷,如果不小心,只怕靈魂受到損害都未可知。等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原理這些是是非非,好好休整一下了。
“我們這是……終於回來了?”譚金靠在另一棵樹上,茫然地環視着周圍的一切。
突然,我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長時間神經的緊繃讓我立馬跳起來,警惕地看着樹上。
這樹……到有些熟悉。
“爲什麼……”當我意識到這是在異空間裏出現的樹精時,我忍不住扶額,“爲什麼你們會跟着我們來到這裏啊!”
“哈哈哈哈回去給你種院子裏,看門。”章峯到並沒有很排斥,畢竟一路過來,這倆樹精也算是和我們並肩作戰了一把。
我擺擺手,轉身鑽進了麪包車。
“愣着幹什麼?自己去車頂上。”就這樣,章峯繼續開着車,我們就好像是販賣樹木的小販,拖着準備返回岳陽。
坐在車上,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去,終於有信號了!”譚金大笑道,這意味着,我們終於回來了。
我打開手機,看到上面寫着黃雅二字,心中有些複雜。
經歷了這麼多,這丫頭肯定擔心壞了。
剛按下接通鍵,黃雅的聲音都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鳴!你到底去哪兒了?”
她的聲音裏似乎有些怒氣,我知道她這是因爲關心我,連忙安慰到:“我們沒事,現在已經回來了,還給你帶了禮物。”
“我纔不要什麼禮物!我就想你平……”她頓了一下,知道此時大家肯定都還在旁邊聽着,“你們都平安回來。”
幻境裏的時間和現實世界不同,我也不知道現在距離我們打敗嬴正過去了多久。
“你們都斷聯一個星期了!”聽着我不說話,黃雅的怒氣值又上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