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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棺經

    我一看就知道她肯定還記得白天的事情,旁邊的黃衣女孩又氣鼓鼓的開口了:“是啊,就是這個臭流氓,居然還一路跟過來了,他是不是對你圖謀不軌?”

    紅衣美女紅着臉道:“沒什麼,小倩,是你誤會了,這位先生,白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說完就拉着黃衣女孩上了樓,黃衣女孩還有些莫名其妙,一邊上樓一邊對我揮着拳頭叫道:“你小心點啊,別給我打什麼壞主意。”

    “莫名其妙。”我聳了聳肩,刁老金搖頭道:“算了,兩個小女孩而已,別計較了。”

    說完我們兩人也跟着上了樓,在進房間之前,刁老金忽然叫住了我,把一本書遞給了我。

    “這書是你爺爺讓我交給你的,你好好看看。”

    我低頭看了看,只見這是一本看起來頗爲古樸的線裝書籍,還挺厚,藍色的封皮上寫着兩個大字。

    “棺經。”

    我讀了出來,感覺有些新奇,四書五經我都知道,這棺經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馬上想到了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和刁老金說話的神祕人,他就給了刁老金一本書,然後讓他給我,多半就是眼前這本,可是那人明顯不是爺爺。

    “這書不是那天晚上……”

    我話還沒說完,刁老金的房門已經關上了。

    果然這老小子是不打算說真話,我只好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然後轉身進了房門。

    這旅館雖然小,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倒也沒什麼不好的。我這時候也是徹底放下心來,把書放進房間,下樓在櫃檯買了點東西上樓來喫,接着在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就坐在牀上,翻開了刁老金給我的那本書。

    我原本看這書的封皮很古舊,還以爲裏面都是些難懂的東西,沒想到裏面的記載意外的挺容易讀,都是些白話,而不是那些難懂晦澀的文言文之類。

    這書名爲棺經,自然講的是棺材的事情,但是詳細的有點過分,我簡單翻了翻前面半本,發現裏面對於棺材的各方面幾乎都有涉及,從棺材的選材和格式,到棺材下葬的各項大小事宜,甚至不同格式的棺材下葬時的細節都有記載,簡直可以說是一本棺材大百科了。

    刁老金給我這書做什麼,難道要我去賣棺材不成?

    而且我翻到中間幾頁的時候,詫異的發現,這本書,居然記載了關於棺材的生辰八字。

    人有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棺材還有生辰八字這一說,這倒是聞所未聞,人結婚生子歸天都講究生辰八字,配得上就是吉,配不上就是兇。就比如現在外面的那些人,因爲不想錯過吉日才連夜想要下葬,這吉日多半就是從生辰八字來推算的。

    而這書裏說棺材也講生辰八字,難不成棺材還要結婚不成?話說棺材的生辰是怎麼算的?從做成的時候開始算?

    我從小到大都接觸棺材之類的東西,對此倒是也有些瞭解,看到這裏頓時就來了興趣,開始仔細研讀起來。

    這本書比起書,更像是一本筆記,上面記載的東西很多明顯都是後來人添加的,內容有些凌亂,但是並不影響閱讀,我越讀越入神,只有中間抽空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只見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那些出殯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外面搭起了個簡易的棚子,遮着棺材防止淋雨,人也散了一大半,只有零星幾個人在棚子裏面打着哈欠守棺材。看來他們是聽了我的勸,決定明天再下葬了。

    這樣一來也就多半出不了什麼事了,我就放下心來,專心讀起了棺經。

    不知不覺之間,當我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十一點多了,我這一看就過了三個多小時。

    要是平常我看書怕是半個小時就能打瞌睡,這次倒也是稀奇,不過棺經裏面的東西着實有趣。

    想着明天還要趕路,這下不睡也得睡了,有些意猶未盡的放下書,躺下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睜眼一看,房間裏不見刁老金的影子,似乎是已經起牀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開門,外面站着個頭上包着白布的中年人,正是昨晚那個送葬的。

    只見他一臉的急切,湊上來就道:“小哥,幫幫忙吧,棺材出事了!”

     

    ;  一大早的我就被這中年人帶到了放棺材的棚子裏。

    此時棚子裏裏外外已經擠滿了人,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而且都站在離棺材的幾步之外,似乎沒人敢靠近一樣。

    然而那棺材在我眼裏還是和昨晚一樣,沒什麼區別。

    我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着棺材道:“這不是沒事麼?哪有什麼事?不是還擡不走吧。”

    中年人嘆了口氣:“要只是擡不走就好了,小哥,你把耳朵貼上去聽聽。”

    “啥?”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中年人,只見他似乎沒想解釋,於是只好依言把耳朵貼了上去。

    剛剛貼近棺材的側面,忽然間裏面傳來清晰的一聲聲響。

    “咚!”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敲一樣。

    這一敲敲的我渾身一震,立刻清醒。

    我下意識的往後一縮:“這什麼情況。”

    中年人有些緊張的問道:“你也聽到了?”

    我沒有回話,和中年人大眼瞪小眼,然後過了一會,又擡腳蹭了過去,把耳朵貼了上去。

    因爲我想起了昨天晚上聽到的那個聲音,和這個很像。

    要是換了之前我肯定不敢這麼幹,但是這幾天經過馬芳芳那事,我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我想到了小時候學的溫水煮青蛙的故事,說的是把青蛙放到溫水裏,然後下面再用火燒,青蛙是不會跳出來的,直到被煮死。現在想想,我就是那隻青蛙,如今周邊發生的事情就是被火燒的溫水,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被煮死的那天。

    我想那一天會到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人難免有一死,只是死的方式跟理由不同罷了,以前我努力讀書學習是爲了賺錢讓爸爸跟爺爺過的好一些,可現在賺在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家人這唯一的牽絆都沒了還談什麼人生與理想。

    我搖了搖頭將思緒拉回,悄悄地將臉貼着棺材側面,沒過一會,又是一聲清晰的:“咚!”

    我忍住想要後退的衝動,貼着耳朵繼續聽,又過了一小會,再次傳出來一聲咚!

    這下我連連後退幾步,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這聲音和昨晚我聽到的棺材裏發出的聲音很像,但是卻小的多,如果不是離得很近是聽不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再不敢接近棺材,難道是屍變了?要真是屍變了,我可鎮不住。

    中年人苦着臉道:“俺們要是知道還能叫小兄弟你來看麼?”

    我撓了撓頭:“你找我也沒用啊,話說誰告訴你讓你來找我的?”

    中年人馬上回答道:“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的那個老伯說的,他告訴我你能解決,然後讓我來找你。”

    刁老金?我愣了一下,這纔想起剛剛下樓也沒看見刁老金,他跑哪去了?

    爲什麼刁老金說讓我來解決?我可是什麼都不會啊,這要是屍變了,他還指望我收殭屍不成?

    中年人眼裏帶着期盼看着我:“小兄弟你要有什麼辦法,就趕緊說唄,我們這一大早的準備起棺,擡棺的聽到聲音都不敢擡了,昨天已經耽誤了,今天要是還不能下葬那可怎麼辦啊。”

    我撓了撓頭說我真不懂什麼,昨天晚上那就是我瞎說的。

    中年人又上來勸:“哎呀小兄弟,你駕駟着呢,就不要謙虛了,只要你能幫俺家老爺子下葬,好處少不了你的。對了,我還沒說過,我姓徐,你叫我徐大就行,這裏都是俺們兄弟,沒什麼不好說的。”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個紅包就要往我手裏塞。

    我哪裏敢收,連忙推回去:“我不是謙虛,我是真不懂。”

    這時候昨天晚上那最先和我們吵起來的中年人說話了:“大哥,別信他,我看他說不定是和這些個擡棺材的一氣兒的,就想搞事來弄我們一筆。”

    那徐大一瞪眼:“你個騎馬戴眼鏡兒的(裝大作勢的意思。),俺們家這點錢,誰能惦記的上?”

    說着徐大又轉過臉來跟我說好話,問題是我是真沒辦法,正準備再推辭,忽然背後響起一道聲音。

    “沒事,小子,這活我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