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好像被人用重錘砸了一下，整個人都有些茫然，對未知感到有一絲的恐懼。
楚思離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囁嚅着嘴脣，半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我大概知道他應該也有難處，便沒有接着問下去。
“反正現在只要大家都還沒事，那就是好事情，至於怎麼回去，我們再慢慢商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很久沒見，楚思離清瘦了不少。
他冷哼一聲，算是順我這個臺階下來了：“現在知道你這個甩手掌櫃當的有多舒服了吧？”
“是是是，您受累了，我給您揉揉。”
我說着就伸出了手，楚思離連忙一臉嫌棄地躲開了。
他今天肯定也經歷了戰鬥，身上的衣服破開了，所幸傷口並不深。
因爲阿雲治療完方龍頭以後，也消耗了不少元氣，所以黃雅就陪她先下去休息了。
我手中紫金光閃爍，放在楚思離的傷口上。雖然說我這水平肯定是趕不上阿雲的，不過也綽綽有餘了。
這是方天罡特地給楚思離分配的住處，很安靜，所以現在也沒有人打擾我們。
紫衣站在一旁，並沒有急着回去休息。
“老楚，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等幫楚思離處理完傷口之後，我纔開口問到。
楚思離把我去禾木鎮之後發生的事情跟我講了一遍，我沒有打斷他，雖然我知道大概，但是聽楚思離親口說，確實多了不少細節。
“我看你剛纔的反應，總有種我們無法離開這裏的感覺。”我深深地看了楚思離一眼，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楚思離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以前提到到過的，空間縫隙嗎？”
我皺着眉頭，說出了心裏的猜測：“這裏就是空間縫隙？”
我想到那麼多壁棺人，還有那個在深淵裏的生物，確實有不少證據證明，但是我們卻無法確認。
楚思離繼續解釋道：“我想，通往這個空間縫隙的通道，至少需要兩種祕術之源才能打開。”
“你的意思是，未來和過去兩種祕術合作了？”
紫衣有些不可置信，過去這種祕術之源，到現在可根本沒有出現過。
“可能是，不過我想，可能性更大的，應該是未來軌跡和你身上的祕術之源。”
“爲什麼這麼說？”我感到更加一頭霧水了。
“因爲風水門失蹤的時間，他們不是在剿滅嬴政回來之後立馬就消失的。”
“我和風水門的人確認過，算算日子，應該就是你拿到祕術之源之後的事情，那之後你是不是見過什麼人？如果通過接觸，拿到你身上的氣息，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我沒有說下去，但這種解釋確實有些牽強。
“你拿到祕術之後，好像確實見了一個人。”紫衣比我更快反應過來，整張臉都變得很陰沉。
我愣了一下，記憶迅速躥進我的腦海。
“而且那個隨身聽，也是秦老帶來的。”紫衣接着補充道。
“那應該就是他了。”楚思離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我還是感覺不太確信：“可是在你們走了之後，秦老也消失了。”
“你親眼看到他消失的？”紫衣有些喫驚地看着。
我愣了一下，到的確沒有見過他消失的過程，只是一轉身就沒有人影了，所以習慣性地覺得是也跟着大家一起來到了這個空間縫隙。
我的眉頭忍不住深深地皺起，這種被陰了的感覺着實不太好受。
“我想不通，爲什麼秦老要這麼做？”我擡起頭來看着紫衣，畢竟需要喚醒皎皎，也是秦老告訴我的。
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秦老會對祕術之源的事情這麼熟悉了。
“這一次，皎皎有跟你一起過來嗎？”紫衣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從剛纔見面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她現在才意識到，她根本就沒有從我身上感受到皎皎在場的時候的那種壓迫感。
“沒有……”
“你不會是被命運審判給陰了吧？”楚思離忍不住問到。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很肯定地反駁楚思離這番話，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這麼說的底氣了。
反倒是紫衣，在一旁解釋到：“應該不會，之前皎皎還把記憶術給了我，如果真的和秦老是一夥的，那不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削弱我的實力嗎？”
“就算她把記憶術給你，碰到祕術之源咱還是一樣，都得嗝屁。”
楚思離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而且這還能賺取你們的信任，她爲什麼不給你？”
紫衣也被楚思離這一番堵得說不出半個字來，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我感受着自己的眉心空空如也，要說一點心慌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好半晌之後，我還是深呼吸了一下，將腦海裏複雜的心緒都扔了出去。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比較相信皎皎的，不是因爲她做了什麼，而是因爲，現在擁有命運審判的人，是我。”
紫衣被我這番話愣了一下，說實話，她面對皎皎的時候，是很心虛的，本來她以爲我也是如此。
“我知道她的實力比我們都要強很多，她有自己的意識，我也願意給足她自由，但是我纔是主，要做什麼決定，應該我說了算。”
我看着楚思離和紫衣，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對皎皎的事情上，能夠做到如此的硬氣。
在我心裏不由得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時候，楚思離卻翻了一個白眼：“但願你在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也能夠說出這番話。”
“別不相信人啊！”話是這麼說，但是從他們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我想，或許皎皎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雖然說和皎皎之前也是鬧了點不愉快，但是紫衣還是願意選擇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