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些奇怪，這大晚上來找人，還期待這有人不睡覺等他嗎？
“有什麼事嗎？”我一個呼吸間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抱着手看着他。
他看起來應該也就剛成年，臉上的稚氣還沒有完全散去。
很顯然，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他一跳。不過好在我在他準備尖叫之前，就封住了他的聲音，纔沒有讓他擾民。
等到他認清我的樣子之後，才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裏還是充滿了恐懼，想來也是因爲我剛纔的手段的緣故。
“小弟弟，大家都睡了，如果我剛纔直接報警，你現在就在局子裏了。”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男生連忙跟在我的身後，他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說話，也不敢靠我太近。
“有什麼事情嗎？”
周圍的路燈比較昏暗，男生聽到我的話，連忙加快了步伐，不然我的身形就快隱沒進周圍的黑暗中了。
“你是……陰五門的負責人？”男生壯了壯膽，雖然刻意地表現出一副自己並不害怕的樣子，但是顫抖着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此時最真實的情緒。
“算是吧，你是怎麼聽說陰五門的，我看你也就是個普通人吧。”我就近找了家小酒吧，男生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幹什麼？沒喝過？”我有些驚奇地看着他，不會只是看起來比較顯老，其實還未成年吧。
“那有什麼！我自然……自然是喝過的！”
得，那就是沒怎麼喝過的意思了。
我推開門，酒吧裏暗沉的光線混合着音樂，讓這裏多了種城市裏特有的失意。
現在已經是深夜，所以不少人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我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調酒師熱情地過來和我們推薦這裏新出的菜品，我很明顯注意到了男生在看到價格表的時候臉上的不自然。
“放心吧，我帶你來的這個地方，還不至於讓你付錢。不過你真的不需要……可樂什麼的？”我輕笑一聲，點好單後將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男生尷尬地笑了笑，他身上確實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想賺錢。”他一本正經地和我說着，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你多少歲了，就說要出來找錢，你爸媽知道嗎？”
“我沒有父母……”他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很明顯黯淡了些許，“我聽說這裏的工資給的還不低，工作時間還很靈活，所以就想要來試試。”
“身份證給我。”我還是得先確認一下這究竟是不是個未成年。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懷疑，男生心裏有些不服氣，但是又不敢表露出來：“我真的快成年了。”
我接過他的身份證一看，好小子，這不明擺着還有一個月嗎？
服務員剛好把酒遞了上來，我在他想要喝一口之前，將他面前那杯拉到了自己面前，又擡頭對着服務員說到：“給他來杯可樂。”
他知道自己一定又是被當成孩子了。
“汪仕洋……”我看着身份證上他的名字，喃喃地念叨着。
“馬哥！您是馬哥對吧？”汪仕洋有些激動地看着我，眼神中滿是希冀。
我也有些喫驚，且不說我家，就連我的名字都給我扒得乾乾淨淨，一定是有人和他說了這件事。
“誰跟你說的？”
或許是因爲我的神情有些嚴肅，所以汪仕洋被嚇了一跳。
“我……是有人和我說的。”他支支吾吾地也沒有說出口。
我長嘆一口氣，只能夠放緩了語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問問，我們這裏確實比較缺人，如果你已經滿了十八歲，我們還是很歡迎的。”
“那我一個月之後再來可以嗎？”汪仕洋一聽，立馬激動地湊上前來。
“你先跟我說說，你爲什麼會想要來我們這裏，不讀書了？”
汪仕洋一聽，連忙坐正，還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所以現在就是面試了嗎？”
我點了點頭，你說是就是唄。
“我現在很需要錢，還有個妹妹需要我照顧。”他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十分堅定。
我愣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直到服務員將可樂上了上來，纔將我們之間的沉默給打破。
“那你知道我們這是要做什麼嗎？”
現在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未來還有着無限的可能，如果不是因爲現在葬門自己的情況也不太好，我是真的想幫一把的。
“我知道，那個大哥跟我說是收集人們的情緒能量。”
汪仕洋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我纔是被科普的那個人。
“你覺得這是很好的工作？”這纔剛開始，以後指不定會碰到什麼危險，我覺得汪仕洋還是將這件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馬哥，你幫幫我吧，我妹妹身體不好，現在還在醫院呢。”他說着說着，語氣裏竟然有些哽咽，看着我的眼裏滿是哀求。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了，現在汪仕洋應該在大學無憂無慮地學習吧。
“行吧，你明天跟着他們先去試試，是誰推薦你過來的。”
聽着我終於鬆口，汪仕洋臉上迅速完成了從不可置信到興奮的過程。
“謝謝馬哥！是一個叫吳明秋的大哥，他說您是大好人！一定會幫我的！”
我臉皮扯了扯，忍不住問出剛纔我就一直想問的問題：“所以你來找我們，我可以理解，不過你爲什麼要大晚上過來？”
不知道這真的很危險嗎？要不是院子裏的那兩棵樹精常年打盹，只怕就憑他的這個膽量，明天上午我們就得在門口撿屍了。
“這種地下組織，難道不都是會在晚上尋個地方碰頭嗎？”汪仕洋一本正經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