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沉默了許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很介意我的存在。
我看着他不說話，便繼續補充道：“與其你一個人瞎捉摸，爲什麼不直接問我呢？就算把我逼走了，就能夠改變你無法掌控我這個變數的事實嗎？”
白澤緊咬着牙，看起來似乎很是糾結。
最終他還是隻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太自負吧，我一直覺得，我們家祖傳的祕術，是不會有紕漏的。”
這下不僅是我，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祖傳的祕術？”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白澤手中所擁有的，也是一種祕術。
而且甚至，連我這個祕術之源都完全沒有辨認出來。
起初我總覺得他身上的功法有些奇怪，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排行榜上並未出現過的祕術。
“按理說，我不應該說這些的。”白澤低頭看着手中的靈玉，紅光打在了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表情。
“因爲我們很容易就能夠知曉事態的發展，因此從一開始就避免了被人發現。”白澤頓了頓，又陷入了猶豫。
我有點能夠理解他，畢竟從來都沒有讓世人知曉過這種祕術的存在，現在要對我們坦誠，自然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白澤在看到我的時候，似乎也釋懷了不少：“我不僅可以通過與這個世界構建連接來推斷未來，而且也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你們的感知。”
聽到這裏，衆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除了阿嫺姐曾經感受到一次異樣以外，你們平時都很難發現，自己正在被我帶着節奏走。”
“直到一鳴出現，打亂了你的節奏，所以你才這麼惱羞成怒？”看來，老霍也不是沒有注意到白澤對我的針對。
白澤點了點頭，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着我：“我現在已經交底了，你呢？”
我沒想到這事情繞了一圈還能回到我這裏，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髮，感到十分無奈：“這怎麼又回到我這裏來了？”
不過很明顯，這一次大家並沒有給我逃脫的機會。
“剛纔那個是暗蛟，他專以靈玉，或者吸收了靈氣的生物爲食。”我估計剛纔的暗蛟，應該給他們的震撼是最大的，索性將它拉出來擋槍。
“居然還有這種生物……”白澤再一次感受到了挫敗，他此前可從未聽說過。
我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它現在就在我的精神世界裏，本着靈玉對祕術的排斥，結果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白澤手中的靈玉周圍，的確都沒有被他的蛛網所粘附。
“居然是這樣……如此我便能夠理解了。”白澤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到底我還是沒有辦法超脫祕術之源的束縛的。”
“祕術之源的束縛？”這下輪到我一臉茫然了，這又是什麼說法？
“那個地方？”夏小梔也搞不懂這是在說什麼，但是我大概知道，白澤應該指的是空間縫隙。
不過我肯定不會出聲的，只是在一旁聽着。
“就是祕術之源所在的地方，靈玉就是來自那裏，可以說是和祕術之源相輔相生的存在。”白澤說着說着，突然轉頭看向了我。
我心頭突突跳了兩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涌上心頭：“幹……幹什麼？”
“這暗蛟，會不會也是從那個地方過來的生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似乎在等着我肯定的回答。
我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看起來，白澤現在應該對我已經沒有敵意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在一次探險中偶然碰到的，它當時看起來很虛弱，應該是受了傷，爲了救它，就一直養在我體內了。”
我一本正經地扯着謊話，紫衣倒是看出來了，但也只是捂着嘴輕笑一聲，沒有被大家注意到。
“這樣嗎……也很正常，這樣的靈物一經現世，肯定有很多人都在互相爭搶的，只是可惜，誤傷到了它。”白澤臉上的惋惜到一點水分都沒有。
我覺得暗蛟在我的精神世界裏嘲笑了我一番，只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沒有接着說下去了。
說完，白澤又一臉羨慕的看着我：“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你還能夠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那個地方有什麼好的？看你的樣子，這麼想去？”黃雅忍不住調侃道。
白澤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外露過多了，連忙輕咳了一聲收斂起來說到：“那可是祕術的源頭，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而且能量很充裕。”
“就算……那裏什麼都沒有，我們也不能放棄探索啊！”
白澤的臉上充斥着狂熱，讓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是讓他知道，我和紫衣經常在空間縫隙和現實世界來回穿梭，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精彩表情。
看着大家的臉上也跟着白澤一起對空間縫隙產生了好奇，我就知道，大家應該是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在那裏經歷的事情了。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不由得有一陣酸楚涌上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異樣，紫衣悄悄地湊到我的身邊，緊緊拉住了我的手。
感受到手裏冰冰涼涼的觸感，我心頭一動，輕輕勾起嘴角。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還是打斷到：“我們還是先下去看看吧，不是說不能放棄探索嗎？”
聽到終於要下墓了，大家這纔再次激動起來。
將話說開了之後，隊伍裏的氣氛很明顯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我走到水潭中央，還沒有做什麼，身體就朝着下方迅速陷了下去。
“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