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能對於江羽立的師父所在的時代，這真的是個至關存亡的決定吧。
我們沒辦法去指摘他，只能選擇沉默。
“不過，傳遞靈玉是一個危險的活計。”江羽立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靈玉本就是憑藉着世界本身的氣韻而生，如果放在另一個世界，很有可能會帶來無可挽回的災難。”
聽到江羽立這句話，我突然想起葉文述所在的世界，那塊靈玉，好像就是被污染之後的樣子。
“海女……”我嘴裏喃喃道，雖然說那個世界的人已經離我很遠了，但海女的身影還是就彷彿出現在我的眼前似的。
聽到我嘴裏唸叨出來的那個詞，江羽立卻頓了一下，有些喫驚地看着我：“你已經去過那個地方了？”
我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才突然回到：“那艘船……是你留在那裏的？”
這下我和江羽立之間的信息終於串起來了，只剩下皎皎一臉茫然地待在一旁看着我們。
江羽立連忙和皎皎解釋到：“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幫着師父善後，有一個世界因爲靈玉被污染，導致喪屍橫行，我當時實力不夠，所以做不到破除這個詛咒。”
這麼說着，江羽立朝我頭來讚許的目光：“所以我用靈玉創造了一艘船，希望能夠成爲那個世界的人的一絲希望吧。”
江羽立或許也沒有想到，我會誤打誤撞地去到了那個世界，還幫他做完了之後的事情。
不過至少現在能夠證明，我比他當時的實力要好不少。
皎皎聽完之後，表情卻不是很自然。
我和江羽立看到皎皎的反應，都莫名地開始有點緊張。
“爲什麼你就總能找到他留下的印記？”
皎皎這句話出口，我都聽出了她語氣裏的憋屈。
江羽立也感到十分無奈，皎皎去了那麼多個世界也沒能來到這裏，心裏着實委屈。
“那你身上那麼多靈玉，爲什麼這些人不去搶？”我想到這個事情，也覺得不服氣。
江羽立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又低頭看着腳下的人羣：“因爲實力。”
這句話說出口，不僅是我，皎皎也不信。
“這些人看起來可沒什麼規矩的，要讓他們忍受你一個人獨佔那麼多靈玉，只怕要聯合起來聲討你了。”皎皎摸着下巴仔細分析着，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江羽立看着我們倆一唱一和的，突然笑出了聲。
“也不是沒有圍攻過我。”他的眉眼都是笑意，我突然明白過來，不論是我，還是皎皎，亦或是江羽立，其實都是孤獨的人啊。
因爲祕術之源，我們獲得了強大的能力，但是與此同時，我們也不得不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可能在我和皎皎來之前，江羽立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吧。
想要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直接要跟我切磋，我就知道這個人是個脾氣怪的。
“只不過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我。”江羽立只是淡淡地說着，好像這是再平淡不過的事情。
這要是放到這個世界上去公開說，指不定要讓多少人震驚掉下巴了。
皎皎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這應該是江羽立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的事情了。
多來幾次，這些人自己也就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了。
也難怪那片山林上會那麼安靜。
江羽立帶着我們走到鬧市區的時候，有不少人都投來了目光。
一方面是被皎皎的容貌所震驚，一方面是感知到了我身上的靈玉。
可是所有的貪婪，在見到江羽立的一瞬間，就盡數蔫了下去。
所有人都自主地給江羽立讓開了一條道，甚至連看都不敢看，生怕引起他的注意力，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這些人都認識你？”我感覺自己也跟着江羽立一起被圍觀了。
江羽立點了點頭，但是新的疑惑卻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如果說這樣的話，那剛纔我們救下的那個女生，應該也認識你纔對，爲什麼還要叫人過來？”
“因爲他知道，我出門了，山裏沒人，所以叫上人想要上去偷東西。”
原來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在這個世界，靈玉是比金錢還罪惡的東西，讓人鋌而走險，完全沒有了道德的底線。
注意到了我和皎皎臉上擔憂的神情，江羽立才繼續解釋到：“放心吧，山上有結界，他們進不去的。”
“我當時上去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有結界啊？”
“是空間結界，普通人進去會迷失方向的，至少在裏面轉個好幾天吧。”江羽立笑起來，兩隻眼睛就好像是狐狸似的。
我就知道這個人這麼容易記仇，一定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們。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了，就和皎皎一起回到了山林裏。
既然已經瞭解了這個世界的大概情況，我知道皎皎也應該要有自己的打算了。
我自然是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裏的，畢竟還要進一步去提升實力。
就在我準備開口說，自己打算離開了時候，皎皎卻開口道：“我今後就留在這裏吧，和你一起，一鳴就在這裏繼續修煉一段時間再回去。”
“啊？”我還巴不得自己早點離開，不要當這個電燈泡，誰知道皎皎居然還要將我留下來，這讓我一時覺得有些尷尬。
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我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也可以，在我這裏，倒是可以有很快的提升，皎皎都是我帶出來的，你擔心啥？”江羽立溫和地笑着。
但是我卻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因爲從江羽立的表情裏，我很明顯地看出來了威脅。
只要我敢拒絕，駁了皎皎的面子，他就能立刻揍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