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着眉頭，那些哀嚎在我的耳朵裏不停迴旋着，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端倪，武裝力量的人都在外面，只有江羽立現在還和我一起在這陣法裏。
江羽立自然是完全沒有事的，我可以理解爲是因爲他是這個陣法的發起者，可是我也並沒有覺得自己有被抽乾精血的感覺。
下面的人估計也是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所以紛紛開始反擊。
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敢攻擊教主，畢竟他在人們的心裏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任何陣法都是有破綻的，我眼中金光涌動，嘗試着發現這個陣法的問題所在，一面又小心躲避着江羽立的攻擊。
這麼僵持之下，終於讓我逮住了破綻。
“攻擊陣法上方的陣眼！”我的聲音被一股能量包裹着，在整個廣場上傳開。
一手將江羽立的攻擊打開，我感覺他的能量已經越來越強了，手臂都出現了痠麻的感覺。
不過我卻完全不敢停下，反手一道攻擊狠狠地轟在了陣眼處。
這是我蓄足了力氣的一擊，陣眼又恰好是最脆弱的一個地方，再加上又有了靈玉的加持，所以竟然生生地給轟出一道縫隙來。
我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倒是結結實實把我驚了一下。
江羽立也是一臉的震驚，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狀態。
他現在面臨的對手，不只是馬一鳴，同時也是祕術之源，如果我真的那麼容易就被解決掉了，那麼這祕術之源，也不至於他如此大費周章想要得到了。
衆人看到我將陣法打出了一個口子，震驚之餘也立刻反應過來，紛紛開始跟着朝陣眼攻擊過去。
這些人能夠來到靠近廣場中心的位置，實力自然是不弱的，這麼一羣人攻擊之下，很快結界就開始加速消散了。
而外面的武裝力量自然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兩方都是拼了命地在輸出。
一時間，各種色彩都出現在了結界內外部，看起來頗有些奇異。
“你以爲，今後他們還會相信你嗎？”我和江羽立陷入了短暫的停戰，看來，和我對戰也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他現在的氣息已經亂了。
“只要能夠帶來新世界，那就是好的。”江羽立冷笑一聲，對我的問題表示了不屑。
“這麼說，你還覺得自己是個救世主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個陣法對於江羽立而言，也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的周身開始冒出一絲絲黑氣，周圍雖然不斷有人在成倍給他力量，但是這些力量充滿了怨氣，對於他的身體來說，也是有極大的損傷的。
這個陣法對我沒有效果，對自己的損傷又大，顯然並不持久，爲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
我感到有些奇怪，仔細觀察着江羽立的氣息運轉，這才終於發現了他身體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結論剛剛得出來的時候，我也感到難以相信，不過我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的的確確是沒有看錯的。
一個應該是江羽立本身的氣息，此時已經很虛弱了。
而另一股氣息，霸佔了江羽立的身體，完全不顧及他的狀況，就這麼橫衝直撞地加強輸出。
這麼下去，只怕江羽立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最終也不過和其他人一樣，化爲這個陣法的養料。
“你不是江羽立吧。”真正的江羽立，只怕現在還在沉睡着。
聽到我這句話，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似乎是被我發現了事實，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發現了啊，可是你也救不了他們，也救不了你自己。”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着，不少人就這麼直接被擰成了碎片。
雖然大概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可是如此嫺熟的空間之術，也着實讓我感到震驚。
幾乎是一個瞬間，結界裏還剩下的活人，就已經寥寥無幾了。
我緊咬着牙關，和那些暴虐的能量抗衡着，靈玉的光芒大盛，成爲我力量的唯一源泉。
可是我發現靈玉的消耗很明顯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很快我就感到有些虛脫了。
“之前在時間線裏的時候，還覺得你很慈祥來着，沒想到還是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我強撐着看着江羽立，他現在應該也是強弩之末了。
不過我也很清楚，就算江羽立的身體消亡了，他師父也可以以靈魂狀態再去尋找下一個宿主。
“江羽立啊，可真是我的好徒弟。”他冷笑一聲，眼神變得更加陰沉了，“爲了阻止我，居然連自己的師父都敢下手。”
我心中一驚，線索在這一瞬間被串上了。
如果說江羽立的師父真的有那麼雄偉的目標，爲什麼會選擇將其傳給江羽立？
現在看來，江羽立也不贊同他師父的做法啊……
聽到這些，我的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可以證明，皎皎沒有看錯人。
“這些年一直躲在時間線裏，你還真是耐着住性子。”
我猜江羽立應該和我一樣，是去過那個裂縫的，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進去之後，就一直陷入了沉睡。
而他的師父佔據了他的身體，重新成爲了這個世界的教主，想要繼續完成自己的“偉業”。
“想要成大事，這本來就是必須的。”
“不過很不幸，這個大事，你成不了。”我沒有再看他，手中熒光閃動，周圍的場景很快就開始恢復成最初的樣子。
“這是……”他一臉震驚地看着周圍的變化，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這種術法，不是很熟悉，但是成功率也不低了。”我勾起脣角，“還要謝謝你，剛纔一直這麼親力親爲地教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