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柔聲迴應了一聲,旋即端着自己的茶杯在柳大少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柳明志見狀,先是從布囊裏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然後就把布囊朝着小二開丟了過去。
“月兒,接着。”
小可愛一擡手把布囊接到了手中之後,眼神疑惑的看着柳大少問道:“老爹,你不吃了嗎?”
“吶,爲父有這些就已經夠了。”
小可愛順勢掃了一下桌子上的香瓜子,默默的輕點了幾下臻首:“好吧,月兒知道了。”
柳明志澹笑着點了點頭,頷首淺嘗了一口小棉襖給自己沏好的香茗,再次擡眸看向了眼前的地圖。
輕輕地磕着瓜子,時不時地的淺嘗上一口茶杯。
柳大少凝望着面前的地圖,漸漸地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時間無聲,悄然而逝。
直到小可愛第三次到火爐那邊續茶重新折返回來,柳明志仍然還在盯着地圖沉默不語。
小可愛側目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小可愛看到老爹他時而皺眉深思,時而面帶笑容的模樣,輕輕地磕了一顆瓜子,神色若有所思的把目光轉移到了地圖上面。
柳大少,小可愛父女二人皆是凝視着地圖沉默不語。
剎那間,書房裏頓時變得寂靜了起來。
寂靜的悄然無聲,寂靜的落針可聞。
除了書房外時不時地傳來的鳥鳴聲,桌桉上燭火噼啪作響的動靜。
以及,偶爾響起的嗑瓜子的聲音。
書房中再也沒有其餘的動靜響起。
人一旦集中精神,時間便會過得很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
正當小可愛還在目不轉睛的盯着地圖暗自沉默不語之時,柳明志忽的收回了目光,轉身端起了茶杯。
柳大少正要喝茶之時,見到小可愛如此模樣,下意識的輕皺了一下眉頭。
“月兒。”
“啊?”
小可愛瞬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眼神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過去。
“老爹,怎麼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愛疑惑的眼神,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地圖。
“你看什麼呢?”
“老爹,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看地圖了。”
柳大少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廢話,爲父當然知道你是在看地圖,爲父問的是你看地圖幹什麼呢?”
小可愛起身伸了個懶腰,對着柳大少反問道:“老爹,那你盯着地圖又在看什麼呢?”
“隨意的看一看,順便再想一些事情罷了。”
小可愛微微頷首,笑嘻嘻的回道:“嘻嘻嘻,本姑娘跟你一樣,也是如此。”
聽到小可愛如此回答,柳大少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後,端起茶水朝着嘴中送去。
茶水一入口,柳大少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原來杯中的茶水,不知道已經涼了幾時了。
柳大少默默的咀嚼着齒間的茶葉,徑直朝着不遠處的火爐走了過去。
“臭丫頭,你在這裏坐了這麼久了,就不知道給爲父續上熱茶嗎?”
“臭老爹,你說這句話之前,能不能先看一看你杯子裏的茶水剩下多少好不好?
本姑娘在你默默無言的時候,明明已經幫你續了三次熱茶了。
你自己一直髮呆,茶水涼了下來,怪的了本姑娘嗎?”
柳大少聞言,眉頭微微一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杯中的茶水,
還真是,此時杯中的茶水正是滿滿一杯。
柳明志回頭看了小可愛一眼,神色悻悻的訕笑了起來。
“呵呵呵,月兒呀,爲父錯了,是爲父錯怪你了。”
小可愛低頭吐出了嘴脣見的瓜子殼,哼哼唧唧的翻了個白眼。
“臭老爹,就只有一句你錯了,是你錯過我了就完了呀?”
“不然的?你還想怎麼樣?”
小可愛娥眉一挑,用指尖點着自己白嫩玉如的下巴輕輕地扣動了幾下,看着柳大少笑盈盈的眯起了雙眸。
旋即,小可愛擡起蓮足向前走去,看着柳大少嬌滴滴的說道:“好爹爹。”
柳大少一見到小可愛露出了這副表情,下意識的蹭蹭倒退了兩步。
以自己對這丫頭秉性的瞭解,她只要一做出如此姿態,準沒有什麼好事。
柳大少停穩了腳步,眼角抽搐的看着笑眯眯的朝着自己走來的小可愛,急忙擡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臭丫頭,你少給爲父來這一套。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小可愛停下了腳步,神色嗔怪的看着一臉戒備的瞪着自己的老爹輕輕地跺了幾下蓮足。
“哎呀,爹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對於小可愛這副模樣,柳大少完全不爲所動,依舊還是一副想要將其拒之於千里之外的架勢。
沒辦法,這個臭丫頭實在是太精明瞭。
稍有不慎,自己就有可能落進了這個臭丫頭的圈套之中。
所以,自己必須嚴防死守纔行。
“臭丫頭,你爹我還是剛纔的那句話,少給我來這一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看到老爹竟然如此對待自己,小可愛銀牙咬的咯吱作響,氣呼呼的說道:“臭老爹,你這就過分了,本姑娘我有那麼嚇人嗎?
本姑娘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呀,你這麼對待我,良心就不會不安嗎?
啊?你的良心就不會感覺到不安嗎?”
“柳落月,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你爹我就倒茶了。”
小可愛俏臉一急,忙不吝的點了點頭。
“說說說,說說說,我說還不行嗎?”
“說吧,爲父聽着呢。”
小可愛扭動了幾下自己雪白的玉頸,默默的朝着火爐走了過去。
“老爹,剛纔月兒給你續茶了,對吧。”
“對。”
“然後,你錯怪我了,對吧?”
“沒錯,爲父承認這一點,所以呢?”
小可愛提壺爲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看着柳大少笑眯眯的輕聲說道:“所以,所以月兒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不應該補償補償我受傷的心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