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孩兒的心裏現在十分的迷茫。
我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我是否會因爲妻兒的問題,走上一條錯的路。”
柳大少吸溜了兩口茶水,看着長子糾結的神色,眉頭輕皺的沉默了起來。
柳乘風見到老爹陷入了沉思之中,無聲的吁了口氣,舉着酒囊默默的喝起了酒水。
良久之後。
柳大少反應了過來,再次輕飲了幾口茶水,眼神略有深意的朝着柳乘風看去。
“關於這個問題,你的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柳乘風感受着柳大少那似有深意的眼神,神色遲疑了一下,輕輕地頷首示意了一下。
“算是,算是有了吧。”
柳大少吐出了嘴角的茶葉,淡笑着挑了幾下眉頭。
“既然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按照你心中所想的路去走吧。”
聽到柳大少爽快的話語,柳乘風的神色微微一怔。
緊接着,他反應過來之後,臉色詫異看着柳大少直接問道:“爹,你就不怕孩兒我所想的那一條路,是一條錯路嗎?”
看着柳乘風充滿了詫異的表情,柳大少笑吟吟的磕了一顆瓜子。
“是對是錯,現在誰又能說得準呀,只有親自走了以後才知道。”
柳乘風微微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兒,神色猶豫的輕飲了一口酒水。
“萬一,萬一孩兒我真的走錯了路呢?”
“萬一真的走錯了路?”
“對,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孩兒我真的走錯了路。
那時候,當如何?”
柳大少輕然一笑,
樂呵呵的捏起一顆草莓送到了嘴裏。
“懸崖勒馬,爲時不晚。
只要能夠及時回頭,走錯了就走錯了唄。”
“走錯了路,還能有回頭的機會?”
“哈哈哈,當然有了,人生在世,誰還沒有走過一次,兩次的錯路啊?
想當初,爲父我年輕的時候,涉世未深。
因爲某些緣故,一樣也走錯過路,而且是不止一次走錯了。
後來,當爲父我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之後,馬上就做出了改正。
孩子,走錯了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那是一條錯路,卻依舊還要繼續走下去。
知道自己錯了,並且馬上做出改正,就永遠都還會有回頭的機會。
要不怎麼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
柳乘風微眯着雙眸沉吟了一會兒,只感覺到心情豁然開朗。
驀然間。
他突然明白了,金玉良言是什麼意思了。
自家老爹方纔所說的那些言辭,便是真正的的金玉良言。
柳乘風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笑容的舉起酒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直至,把所有的酒水給喝了個一乾二淨。
“爹,孩兒明白了。”
柳大少見到長子的反應舉止,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哈哈哈,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爹。”
“嗯?怎麼了?”
“謝謝你。”
“呵呵呵,臭小子。”
“對了,爹,你剛纔所說的癡情蠱之事,與最更加偏愛孩兒的孃親有什麼關係呢?”
柳明志提壺續上了一杯茶水,神色複雜的看向了青蓮居住的院落。
“昔年,爲父的父皇,你的外公他老人家尚且在世的時候,青州府發生了蝗災。
爲父我奉命趕去青州賑災,不幸感染了瘟疫。
當時,是你孃親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一路照顧着我從青州趕回京城。
後來,你孃親她因爲長久待在我的身邊照顧我的緣故,也感染了瘟疫。
可是,你娘這個傻女人,爲了不讓爲父我擔心,直接把自己感染了瘟疫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
她一直強忍着自己的不適,在照顧着爲父我的身體。
若非是她實在堅持不住了,不得已之下露出了自己的病症。
爲父我壓根就不知道,她也已經受到了爲父我的牽連。
幸好,蒼天有眼。
最終讓我和你的孃親,我們夫婦倆全都僥倖活了下來。
可以說,如果不是你孃親她拼着自己的性命照顧爲父。
你爹我早在二十年之前,就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
如果不是你的孃親,爲父我現在早已經已經化作一g黃土了。
孩子,爲父我欠你孃親一條命啊。”
見到柳大少一臉感嘆的模樣,柳乘風連忙嚥下了嘴裏的糕點,神色瞭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們兄弟姐妹們只是聽孃親和諸位孃親說過這件往事,卻不知道當年的情況居然會如此的複雜。”
“所以,在你們兄弟姐妹們的諸位孃親之中,爲父我最偏愛的那一個娘子。
其實,一直都是你的孃親。
這一點,你的孃親心裏清楚,你的諸位姨娘她們姐妹們的心裏同樣也清楚。
只不過,你孃親的性格太過溫柔了,也太過不爭了。”
柳乘風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神色古怪的輕笑了起來。
“呵呵呵,想不到,原來我們兄弟姐妹們全都猜錯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裏的茶杯,隨手抓起了一把瓜子,轉頭朝着庭院外的拱門處望去。
在柳大少,柳乘風父子二人的目光中,齊韻,青蓮,齊雅,三公主,女皇,聞人云舒,慕容珊她們一衆佳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庭院之中。
“韻兒,嫣兒,蓮兒,婉言……你們姐妹在拱門外面站着那麼久了,就不累嗎?”
柳乘風聽到柳大少的這番話語,神色忽的一愣。
旋即,他登時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轉身望向了不遠處的拱門。
“咯咯咯,姐妹們,我就說吧。
咱們走到這裏的腳步聲,根本就瞞不過夫君的耳朵。”
“哎呀,韻姐姐,誰知道夫君的耳朵居然會這麼的靈敏呀。”
“就是就是,誰能想到他跟乘風說話的時候,竟然還會注意到院子外面的動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