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此事爲兄得給你們幾個嫂子商量一下,看看她們是怎麼想的。”
柳大少眉頭一挑,樂和和的吃了一口菜餚。
“呵呵呵,大哥呀,就這麼一點小事情,你還用得着跟嫂子們商議嗎?
你這家庭地位,一般啊!”
宋清聽着柳大少充滿調侃之意的話語,輕笑着搖了搖頭。
“兄弟,你的幾位嫂子跟衆位弟妹們可不一樣。
如今,衆位弟妹們全部都還年輕着呢。
可是,你的幾位嫂子們卻已經不再年輕了。
此去西域,山高水遠,關山萬里,咱們一路上長途跋涉,風餐露宿的,爲兄我擔心她們姐妹幾人的身體可能會喫不消。
故而,爲兄打算回去問一問她們的想法。
如果她們姐妹們願意陪着咱們一起去西域,那爲兄就帶着她們就一起去。
反之,那就算了。”
聽完了宋清的回答,柳大少微微眯起了雙眸,神色複雜的沉默了良久後,端起酒杯長嘆了一聲。
“唉!”
“大哥,小弟錯了,我總是習慣性的以爲咱們兄弟現在全都還年輕着呢!
來來來,乾杯。”
“乾杯。”
杯酒飲盡,宋清直接把酒杯放到了石桌上面。
他看着神色唏噓的柳大少,先是淡笑着吃了兩口下酒菜,隨即笑呵呵地提起酒壺爲自己二人續上了兩杯酒水。
“哈哈哈,怎麼個意思?你這是不願意服老啊?”
“大哥,來點菸絲。”
“吶,給你。”
柳大少十分熟練的點燃了一鍋煙絲,用力的抽了兩口旱菸以後,看着宋清神色有些無奈的說道:“大哥,本少爺我跟你說一句話心裏話,我確實有些不太願意服老。
怎奈何,歲月這東西端的無情。
兄弟我不願意,卻也是不服不行啊。
大哥,你呢?你願意服老嗎?”
宋清眉頭輕皺的沉默了一會兒,神色感慨的搖了搖頭。
“爲兄跟你一樣,也是不太願意服老。
然而,正如三弟你方纔所說的一樣,歲月這種東西,太過無情了。
心裏再怎麼不願意,最終卻也不得不服。
老了就是老了,服不服都已經老了。
服不服,咱們也回不到二十多年之前的時候了。
想當年,咱們兄弟是何等的風華正茂,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再看如今,呵呵呵……呵呵呵……”
柳明志轉頭吐了一口輕煙,端起酒杯對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爲咱們兄弟逝去的青春歲月,乾杯。”
宋清輕輕地吁了口氣,端起酒杯迴應了一下。
“乾杯。”
“大哥。”
“嗯,怎麼了?”
“宋陽這小子,今年十幾歲了?”
宋清放下了手裏的酒壺,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十幾歲什麼呀,已經二十了。”
“什麼,這小子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哈哈哈,你以爲呢?”
聽到柳大少的問題,宋清登時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進讀個狗屁啊,這小子自從跟着乘風這小子去了一趟沙俄國,回來之後整個人就直接野起來了。
要麼去城外的禁軍大營裏找人打架,要麼就是在城裏跟同齡人打架鬧事。
因爲這個混蛋東西,爲兄和你的幾位嫂子,我們夫婦沒少頭疼。
倘若不是爲兄我平日裏對他管教的嚴格一些,這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指不定要闖出什麼大禍來呢!”
聽着宋清那一副恨鐵不成鋼,充滿了無奈之意的語氣,柳大少嚥下了嘴裏的涼拌藕片,樂呵呵的輕笑了幾聲。
“哈哈哈,這麼說來,這小子他壓根就不是一個讀書的料啊!”
宋清神色遲疑了一下,舉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之後,神色淡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爲兄我也不怕你多想。
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宋陽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自從接觸到了兵馬之事以後,算是靜不下來了。
這一年的時間來,這小子不止一次懇求爲兄,希望爲兄我可以把他弄到軍伍裏面去。
然而,爲兄我擔心朝中衆位同僚可能會因爲這件事情,心生不滿之意。
因此,爲兄我也就遲遲的沒有答應這小子的懇求。”
“呵呵呵,那嫂子應該沒少嘮叨你吧?”
“嘮叨什麼嘮叨,你二嫂比爲兄我更不想讓他去軍伍裏。
當然了,爲兄跟你二嫂的原因是不一樣的。
爲兄我是不方便,你二嫂純粹是擔心這小子喫苦。”
“大哥,來,走一個。”
“乾杯。”
柳大少放下了手裏的酒杯,俯身在腳底磕出了煙鍋裏剛剛少了一半的菸絲。
“大哥,小弟我跟你提起宋陽這小子,是有一個想法。”
宋清斟滿了兩杯酒水之後,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隱隱約約的已經猜到柳大想要說什麼了。
“三弟,你不會是想要告訴爲兄,你打算讓宋陽這小子去軍中吧?”
柳大少聞言,登時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怎麼說咱們是好兄弟呢!
小弟我這邊纔剛一開口,你就已經猜到我的想法了。”
宋清聽到柳大少的話語,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激動之色。
隨即,他強行抑制着心底的激動之情,屈指捏起兩顆水煮花生丟到了嘴裏。
“三弟,你來真的啊?”
“大哥,你覺得小弟我像是開玩笑嗎?”
“說說你的想法。”
“大哥,瑟琳娜這丫頭離京回國之日,也就是乘風這小子趕去邊疆戍邊之日。
乘風這小子大多時間都待在京城裏面,此次他前去北疆戍邊,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親近的人不行啊。”
宋清聽到柳大少的這番言辭,大概就已經猜到他的意思了。
不過,他卻還是佯裝不解的反問了一言。
“所以呢?”
柳大少見到宋清明明什麼都明白,卻還在故意跟自己裝糊塗,輕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去點破他的那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