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江潯 >圍繅十三(回到家,顧守鋒打電話給顧...)
    回到家, 顧守鋒打電話給顧守靜的時候,顧守靜正在跟顧繁琳打聽跟男朋友的交往現狀,顧繁琳的男朋友也算世家子弟, 國外一流大學研究生畢業,回國創業,兩人是在社交場合認識的。男孩子頗有進取心,對顧繁琳也很殷勤。

    顧守靜正在打聽進展,接到顧守鋒電話,說到凌特助時, 顧守靜手裏的手機啪的就掉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顧守鋒敏銳的問,電話裏顧守靜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沒什麼,乍聽到你說這樣離奇的事,嚇着了。”

    “你近期離凌昀遠一些是有必要的。”

    “這跟凌昀有什麼關係”顧守靜定了定神, “凌昀也跟我這些年了,他在咱家就跟半個家人一樣。就因着他跟鄭家德有舊交,他就也是罪犯了”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或者, 你更願意相信證據。”

    “要是有證據的話,警局不早傳他去問話了。”說到證據, 顧守靜的氣勢明顯更壯了些。

    “早晚會有。”顧守鋒的心徹底沉入深淵,姐弟多年, 他對顧守靜有一定了解。顧守靜一向強勢, 何嘗這樣心虛過。顧守鋒保持着理智,“我知道他在你身邊很多年, 所以纔給你打這個電話讓你留心。行,就這樣吧。再見。”

    掛掉電話, 顧守靜身子一軟險些站立不穩,顧繁琳連忙扶住媽媽,“媽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顧守靜腦中不斷迴響那句話“凌昀與江潯媽媽當年的案子有關”,不,這怎麼可能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追訴期都過了吧怎麼還會提及

    “媽喝點水。”

    顧繁琳見媽媽的手握的極緊,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根根畢現,便託着水杯送了上去。顧守靜見是女兒,緩了緩神,接過水喝了兩口,擠出一抹笑安撫女兒,“沒事,公司有點事得趕緊處理。你如今也畢業了,跟小陳感情也不錯,你們商量着,不妨先定下來。”

    “這急什麼。”

    “你們自然不急,是我們做長輩的急。小陳媽媽也跟我提過幾次了。”

    “以後再說吧。誰二十三就結婚啊。”顧繁琳見媽媽神色好轉,便放下心來,說,“媽,要是公司有什麼特別難的事,問一問小舅,小舅肯定能幫得上忙。”

    “我知道了。”顧守靜摸摸女兒的臉,“中午記得喫飯,我先去公司。”

    顧守靜此生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惶恐,哪怕當年聽到江奕死迅時,也未曾這般恐懼鋪天蓋地似在將她吞沒的慌亂。

    她在車上給凌昀打電話,聽筒裏傳來那人安穩的聲音,“喂,董事長,什麼事”

    “阿昀,你,你快跑吧。守鋒在懷疑你了,他剛剛給我打的電話。”

    凌昀的聲音依舊穩定的沒有半絲波瀾,但又與以往的斯文冷靜不同,多了些安定人心的溫柔,“董事長,不要害怕,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案情都要講究證據。江潯媽媽的案子我也聽說了,應該是顧總什麼地方弄錯,誤會了。董事長,不用多想,安下心來,請您相信我的清白,會平安無事的。”

    顧守靜微微鬆了口氣,撐着方向盤靠着椅背,踩下油門,“我這就去公司。”

    “好。我等着董事長。”

    凌昀的辦公室就在董事長室旁邊,顧守靜不是每天都會到公司,絕大部分事務都是凌昀代爲打理。顧守靜很早以前就將自己股份中的10贈予了凌昀,可能在許多人看來,凌昀是顧守靜的得力干將。但就像顧守靜對顧守鋒說的,凌昀像半個家人,不,不止是半個家人。

    從青年到中年,從創業到現在,一直陪着她的,不是時堰,而是凌昀。

    父母漸漸年老,兄弟各有事業,時堰永遠有滿心的惆悵,只有凌昀,一直在她身邊。他懂得她的挫敗,她的愛情,她一路而來的艱難,甚至,她的醜陋與嫉妒。

    顧守靜永遠是明豔到肅殺的打扮,今天卻是倉促的。推到特助室門的時候,凌昀從文件中擡頭,如同舊日滿是無奈的口吻,“滿公司不敲門就進我辦公室的,只有董事長你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顧守靜關上門,問凌昀,“到底怎麼回事”

    凌昀擱下筆,除了幾年前大年夜江潯偶然聽到的顧守靜時堰夫妻的對話,其他大致沒有隱瞞顧守靜。

    江潯已經聽到,事情已經發生,不必讓董事長自責。

    顧守靜來回在地上轉了幾圈,凌昀沒有聽到熟悉的細高根鞋踩大理石地面的聲音,視線下一掃,就見顧守靜一雙玫瑰紫的拖鞋踩在腳上。凌昀心下更軟,柔聲道,“別慌,還沒到絕境。”

    “這事江潯肯定知道,那小雜種鬼心眼兒多的很,偏守鋒對他百依百順。你還是趕快出國,別回來了。姓鄭的再有證據,到時沒有對證的人,警方也唯有束手無策。”顧守靜道,“老二對我們總有些香火情,江潯若懷疑到你,他不咬死你是絕不會鬆口的。”

    凌昀打電話給祕書要了杯熱牛奶,帶着顧守靜到沙發上坐下,“董事長,你對江潯還不太瞭解,這些天,我查了一些關於他的事,這可是個超級可怕的敵人。”

    顧守靜握着牛奶,“他不過是倚仗着老二罷了。”

    “不只如此。他的報復心他的行動力,遠比顧總更可怕。”凌昀把近來曾家鄭家的事都與顧守靜說了,“我明天還要給鄭家孩子辦第三次轉學手續。曾家的事您若關注娛樂新聞應該知道,曾忠仁死了,他的女兒現在獄中,身敗名裂不說,在娛樂圈數年打拼俱爲泡影,等稅務上的罰單下來,恐怕最後一點老底都保不住。即便如此,恐怕也要坐牢。還有,做空時氏影視就有他的一份,他鼓動您給時氏投資,托起時氏股價,轉手便將手上股票清空。放出時坤與曾芳的不雅視頻,時氏股價就此一泄千里。時坤的兒子時雲龍現在的情況,您恐怕也很清楚。時氏影視,明年就要進入破產清算。您也損失了一大筆錢,唯獨他與他一起做空時氏的幾個人,賺的盆滿鉢滿。”

    顧守靜沒想到時氏影視背後還有這樣的內情,咬牙罵一聲,“這小雜種,好毒的手”轉念一想,“如果時坤與曾芳的不雅視頻是他放的,可他爲什麼提前清空,等到時氏再跌一回,他賺的更多。”

    “我也無法理解,但是,我查的很清楚,做空時氏的資金有一筆是江潯的錢,從他賬上劃出去。那一場做空,時氏影視這些年的身家,一半都進了他的口袋。”顧守靜恨恨的一捶扶手,指甲刺進掌心,隱隱生疼,“這件事老二知不知道”

    “起先應該不知道,不然顧總不會坐視你給時氏投資,顧總不是個能欺瞞的人,後面應該是知道了。”凌昀客觀理智的分析,“但做空做多都是正常的商業行爲,何況江潯頗得顧總喜愛,即便顧總知道,恐怕也只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