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穎一邊練字,一邊守着身旁蜂窩煤爐上的砂鍋飯。
午時左右,她吃了一碗飯,隨後翻開醫書坐在門檻上看着。
午後兩點左右,袁博才滿頭大汗回來。
肖穎忍不住問:“喫午飯了嗎?”
“沒。”袁博累吁吁搖頭:“早上跑了好幾趟,實在抽不出時間喫東西。山頭和胖子找地方喫去了,我怕一會兒趕不及送你去火車站,就乾脆先奔回來。”
肖穎趕忙端了砂鍋飯過來,掀開蓋子。
“中午我沒法確定你會不會回家喫,預多一些。喏,還有些熱乎,你先喫。我給你下一碗麪條喫。”
袁博大手接過,大口大口喫起來,幾乎是狼吞虎嚥。
肖穎取出早上做的麪條,點着柴火煮水。
竈臺邊有些熱,袁博渾身上下都是汗,乾脆起身坐在角落裏。
肖穎好奇問:“怎麼那麼忙?前幾天在省城那邊陪着我,耽誤不少工作吧?”
昨天傍晚回到惠城,他和姚胖子立刻馬不停蹄去幹活,直到昨晚十一點半纔回來。
今天早上五點天沒亮就出門,直到現在纔回來。
“也不是。”袁博解釋:“之前這邊的顧客都載遍了,一時半會兒用不着。主要是大前天車站那邊的車又出事了,這兩天一大堆人找貨車。”
啊?
肖穎疑惑問:“又出事了?這回是什麼事?”
袁博用湯匙摳着砂鍋裏的米飯,答:“還是瘋秀才。大前天他又發瘋了,跑去貨車站將幾輛車都砸了。”
袁博點點頭:“我聽說是車站的老趙之前戲弄他,惹得他發狂。”
“怎麼好端端去惹一個瘋子?”肖穎皺眉:“這回惹禍上身了吧?還禍及他人!真是不應該!”
袁博嗤笑一聲,搖頭:“估計是太無聊吧。上回大家以爲是意外,也不好跟一個瘋子計較,後來不了了之。這次不一樣,幾輛車都傷得不輕,瘋秀才被打得蠻慘的。聽說昨天警察送他去北山那邊的瘋人院治療,家裏就剩一個老母病在牀榻上,沒誰去管他。”
肖穎忍不住問:“老趙是怎麼惹惱他的?用貨車去嚇他?”
“不是。”袁博解釋:“聽說瘋秀才以前讀書非常認真,平時成績很好,誰知他次次都落榜,連續好幾次後,他看着平時成績比他還差的同學都先後考上了,單單他一直考不好,打擊太大瘋了。聽說老趙總拿一本噁心書去逗他,嘲諷他如果是讀那本書的話,他鐵定就不會瘋。他被激怒了,就拿老趙的車發火。貨車的外形都差不多,他認不得就胡亂砸,看到每一輛都砸。”
竟是如此!
肖穎想了想,好奇問:“什麼噁心書?寫什麼的?”
袁博眼角抽了抽,好笑睨她一眼。
“男人愛看的書,你覺得能寫什麼?”
額?!!
肖穎的俏臉紅了,低罵:“老趙也忒過分......現在沒車開了,還連累好些同事——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