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養父母帶着他們的親生女兒,謝繁華,一起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她被墨聿寒欺辱,他們只是冷眼以對,謝繁華更是環起手來,高高在上,冷漠道:“還好我沒有嫁給墨聿寒這個惡魔,不然痛苦一輩子的人就是我了,爸,媽,這都是謝梵音欠我的。”
謝爸爸:“是啊,我們養了她那麼多年,讓她替你受點苦也是應該的。”
謝媽媽:“梵音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恨我們的,對吧?”
下一瞬間,夢境一變,季夏娜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穿着光鮮亮麗,看着謝梵音那已經有八個月大的肚子,滿臉震驚,但還是毫不猶豫將她推下樓梯。
謝梵音絕望地痛哭,大聲喊道:“救救我,爸爸,媽媽,求求你們,救救我跟我的孩子......”
可是,沒有人理會她。
......
墨聿寒再次進來的時候,謝梵音已經睡着了。
牀上的女人,身姿纖細,躺在牀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如同一個嬰兒。
墨聿寒下意識放輕了手腳走過去,卻意外地看見那女人皺着眉頭,似乎極度痛苦不安,揪着被子,哽着聲喊道:“救救我......”
墨聿寒眉峯深深蹙起。
坐到了牀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只能摸到一手的冷汗。
接着,手被她用力抓住,墨聿寒微頓,還以爲她是醒了。
誰知道,謝梵音拽着他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又重複了一句:“救救我跟孩子......”
墨聿寒沉默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她平坦的小腹,忽然想起了昨晚她昏迷醒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墨聿寒,你還是不是人!我肚子裏還懷着你的孩子!
現在,竟然在夢裏又提到了孩子?
墨聿寒眯了眯眼,有股說不出的情緒,當即便涌了上來。
爬上牀,墨聿寒在她身邊躺下,看着她的睡顏,嗓音低緩又悠沉,“只要別背叛我,你要什麼都有。”
金錢,地位,孩子。
謝梵音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夢話,在男人的心湖漾開了多大的漣漪,她只知道,自己在那絕望的夢境之中,終於找到了一處堪堪給她安全感的港灣,雙眼緊閉,再次安安靜靜睡了過去。
第二天。
謝梵音動了動,不經意間,就碰到了一堵結實火熱的身體。
她獨自養胎半年,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睡,這突然間多了一個人,謝梵音被活生生嚇得猛地後退。
動作有點大,墨聿寒蹙了蹙眉,睜開眼,就看見了謝梵音這一副明顯是被驚嚇到的樣子。
劍眉微蹙,墨聿寒隨手一撈,就將她按在了懷裏,啞聲道:“怎麼?這是什麼表情?”
男人的聲音就在耳邊,帶着朦朧睡意,以及,幾分危險的不悅。
謝梵音渾身僵了僵,道:“您怎麼......在我的牀上......”
這裏是次臥,是她的房間啊!
墨聿寒聞言,將她的腰肢扣住,朝着自己貼近,緩聲道:“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在你的牀上,誰在你的牀上?”
聽到莫夜白的名字,謝梵音臉色白了白,道:“沒有,我只是奇怪,爲什麼你不在自己的房間......”
“整個家都是我的,”墨聿寒覆身將她囚在身下,捏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也是我的。”
男人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謝梵音心跳快了許多,本能地感到懼怕。
這個姿勢,這個氛圍,就像是前世無數個日日夜夜裏所經歷過的絕望時光。
不......
謝梵音,冷靜,冷靜!
一切都還沒開始,她還沒有做出讓墨聿寒喪失理智,非要把她囚禁的事情來。
一切,都還尚可寰轉!
謝梵音強作鎮定,試探着伸出手去,撫上他的臉。
這前所未有過的動作,讓墨聿寒渾身一頓,原本就深邃危險的眼眸,此時更是驀地沉了下去,看不出情緒。
謝梵音剛剛觸碰到,又害怕地縮了縮,下意識想將手收回來,卻被墨聿寒按住。
謝梵音嚇得一僵,但很快就冷靜許多,小心翼翼道:“我本來就是你的。”
低柔的嗓音,難得溫順。
跟前幾天還渾身帶刺的扎人小刺蝟,完全不一樣。
墨聿寒的心彷彿被熨了一下,低頭緊盯着她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陰謀詭計來。
可是偏偏,謝梵音琥珀色的眼眸當中,除了害怕之外,就只有小心翼翼的討好。
倒是沒有了前兩天的厭惡跟痛恨了。
這是認命了?
墨聿寒眸色冷冷沉沉,低頭,就堵住她的脣瓣。
男人的動作很重,強硬的同時,也充滿了佔有慾。
謝梵音被動仰臉,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他吻過她的脣,吻過她的臉,最後攫住她的耳垂,低聲道:“不要背叛我,嗯?”
謝梵音微微低喘,點了點頭,“只要我們還在婚姻內,我就不會背叛你。”
頓了頓,補充道:“這輩子都不會。”
墨聿寒輕撫她的髮梢,嗓音格外柔和,他逐字逐句道:“記住你今天的話,如果被我發現了你在騙我......”
略微粗糲的大手,輕輕摩挲她細嫩雪白的脖子。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
謝梵音渾身僵直,有些害怕,但依然是強作鎮定,握着他的手,道:“我不會。”
墨聿寒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觸了一下。
明明害怕到了極點,偏偏還要強作鎮定的樣子......
真是怪可愛的。
真是讓人想狠狠欺負。
謝梵音心裏忐忑,但也十分清楚知道,他是不會相信的。
這個男人生性多疑,尤其是在這一個多月裏,謝梵音已經劣跡斑斑。
這一個多月,爲了表達她對這種包辦婚姻的抗拒,她從未對他有過好臉色,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對他這樣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