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那樣的家庭,雖然財力雄渾,但墨家的那位老太太一向勤儉,要是知道謝梵音這麼花錢,說不定對他們謝家的印象也不會好。

    謝梵音看着他,平靜道:“爸爸,其實這些東西不是六爺讓我送的。”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是你自己買的?”

    謝梵音望着他,淺彎脣角,道:“是啊,我自己買的。”

    謝長河明顯不信,質疑道:“你哪裏來的錢?”

    謝梵音輕輕一笑:“爸爸,從高考完開始,我所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雙手掙來的......我還以爲,您知道呢。”

    謝長河皺起眉,“你自己怎麼可能有本事掙這麼多,今天光是你送出去給那些老人小孩的東西,加起來至少都有幾十萬,你自己掙的?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該不會,是去借錢買的這些東西吧?”

    謝梵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安靜看着謝長河,眼裏一如當年初見時,那濃濃的孺慕之情。

    謝長河權當她是默認了,有些惱:“你腦子糊塗嗎?這些人對你的人生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送了這些東西,也不過是肉包子打狗而已,有點錢還不如都留着給自己安身立命!”

    謝梵音忽地展顏一笑:“看來,您也不是完全不在乎我的,我很高興,爸爸。”

    謝長河沒想到謝梵音會忽然說這種話,一怔,莫名有些不自在,道:“你也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

    謝梵音抿脣笑笑:“外面都在傳,說我爲了錢,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的有錢人,換了很多好處。”

    謝長河也聽到過一兩句,臉色一黑:“胡言亂語!”

    謝梵音輕笑:“所以我這些錢是花得值得的。”

    謝長河皺眉,“爲什麼?”

    “他們都不知道,我之所以嫁人,是因爲謝繁華不願意嫁給那個冷酷殘暴的惡魔,所以只能讓我頂替上去,履行了婚約。

    可偏偏,我已經嫁人的事情,莫名其妙都傳遍了。

    現在多少人在外面戳我脊樑骨,說我不自愛,爲了維持由我的生活,出賣自己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的肥豬。

    這些話,您是知道的吧?”

    謝長河當然知道。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出去解釋什麼,只能讓他們傳了。

    謝梵音心裏明白,斂下眼底的傷痛,很快繼續道:“所以只要能夠證明我嫁人之後過得很好,這些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也沒有人會戳你的脊樑骨。”

    “戳我?”

    “是,”謝梵音展顏一笑,“我剛嫁不久,公司的運轉明顯就好多了,然後那種傳言就隨處而起,外面的人,怕是會以爲您是賣女兒換來的利益呢。”

    謝長河眼皮一跳,忍不住深深看了看謝梵音。

    不知爲何,謝長河覺得這個養女,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