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警察喝道:“這裏是醫院,都跟我到警察局去,全部抓走!”

    話音落下,謝梵音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沉穩的節奏,可此時明顯比平時要急促一些。

    宋青衣正要出聲,忽然看見謝梵音猛地擡頭,看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循着看去,高大頎長的身影,穿着剪裁合體的長款風衣,每一步走來,黑色衣襬都隨之翻飛,沉而穩的氣場,存在感極其強烈,同時間,濃濃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很強大的氣場,隨着他的靠近,宋青衣竟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不暢了一樣。

    墨聿寒遠遠就看見了謝梵音白嫩的臉頰上的五指印。

    她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在這張稚氣卻精緻的臉上,赫然醒目。

    原本就深邃濃稠的眼眸,其內更是翻涌起了驚濤駭浪,霎時,周身氣場冷意驟跌,駭人至極。

    謝梵音看着他的到來,心情漸漸舒緩了下來,仰臉看他。

    男人面色鐵青,在她面前站定,聲音低且冷寒道:“誰打的?”

    謝梵音笑了笑:“沒事,小事情而已。”

    墨聿寒的眼眸微深,擡手,就撫上了她還在火辣辣疼着的臉頰,道:“疼嗎?”

    低緩的嗓音,熟悉入骨,卻帶着從所未有的憐惜。

    猝不及防兩個字,讓謝梵音的心像是被倏地燙了一下,涌上一股尖銳的酸。

    一直被指責、被依賴,謝梵音爲自己披上了一層堅強的外衣。

    可就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那一層外衣陡然被掀開了,謝梵音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墨聿寒輕輕觸碰她的臉,道:“告訴我,是誰。”

    謝梵音下意識看向了對面椅子。

    墨聿寒已經直起身來,轉頭看了過去。

    那眼神,如針如劍,尖銳且凌厲滲人。

    所有人都被攝住了。

    這氣場之下,竟然沒人敢吱聲。

    陳友麗的媽媽心頭一跳,但須臾,就顫着聲道:“你是她什麼人?”

    墨聿寒眼底似是掠過了嘲弄跟譏諷,彷彿她問出的話多麼可笑一樣。

    他轉過身,直面她。

    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幾乎讓人要喘不過氣一樣。

    冷意刺骨,鋒芒在背。

    他說:“你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