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的心裏一個咯噔,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梵音呀,來坐。”

    墨奶奶朝着謝梵音招手,看起來慈祥和藹。

    三叔跟三嬸都有些驚了。

    這老太太可尋常不會這樣主動招呼人,謝梵音竟然已經混到這個地步了?

    他們心中有些驚疑,但很快就釋懷了。

    墨三嬸笑眯眯道:“有一個領養的呀,要不是知道只有真的謝家女兒才能嫁給聿寒,我這還真是看不出來誰纔是領養的呢。”

    “說什麼呢,”墨三叔滿臉的嗔怪,道:“領養的親生的都是謝家的孩子,對吧親家?”

    “那當然了,”謝長河笑呵呵道:“我兩個女兒都是我的驕傲。”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老爺子定下婚約的時候,可是衝着跟謝家的感情才定的,這要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的話,那將老爺子對謝家的一片真情放哪裏啦?”墨三嬸笑眯眯,挽住了謝梵音的手,道:“是吧梵音?”

    謝梵音聽得心跳加速,面對墨三嬸的笑臉,勉強笑了笑,道:“是啊,所以做子女的,就只能聽長輩們安排了,嫁給誰......就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了。”

    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謝長河,甜甜一笑。

    謝長河心下微沉。

    他的這個女兒,什麼時候會耍這種滑頭了?

    真是令人討厭。

    “梵音這話說的,難道是六爺對你不好?”謝繁華滿臉的無害,羨慕道:“上次在生日會上,我看他很疼你呀。”

    “當然了,我是他老婆,他不疼我還要疼誰?”謝梵音甜甜笑着,端起傭人剛剛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斂過眼底的煩躁。

    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難道是要揭穿這件事?

    可如果揭穿,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對於三叔他們倒是有好處,但,三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他又是怎麼說服謝長河這個膽小鬼來這裏攤牌的?

    謝梵音覺得煩躁,可忽地擡頭,就看見了一道頎長筆直的身影。

    墨聿寒正款步往裏面走來,謝梵音猝不及防迎上他的目光,一時間有些不自在,剛剛那麼厚臉皮的話,他該不會是聽到了吧?

    墨聿寒款步朝着她這邊走過來,似是略有含笑,鎮定道:“嗯,最疼你了。”

    謝梵音的臉悄然攀上兩抹紅暈,道:“你怎麼偷聽?”

    “還需要偷?”墨聿寒已經走到她身邊,自然地坐下,湊了過來,輕聲道:“我還以爲我老婆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呢,原來不是?”

    這一副十足親暱的模樣,讓謝梵音的臉更紅了。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墨老太太的笑容更加慈祥了,“瞧這兩個孩子,恩愛的喲!我這老傢伙都看不下去了。”

    “瞧,梵音臉都紅了,”墨媽媽也調侃道:“都是自家人,害羞什麼?”

    謝梵音的臉更熱了,側臉對墨聿寒嬌嗔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嗯,我也是隨口一說,你臉紅什麼?”

    “你還說!”謝梵音佯裝擡手要打人。

    墨聿寒接過她輕飄飄的拳頭,低低笑出了聲,寵溺道:“好,我錯了。”

    其中含着的寵溺、無奈,讓謝梵音的心酥了一大半。

    擡眼,就對上了他深邃濃稠的眼眸,他凝望着她,彷彿這一刻流露的寵溺包容都是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