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已經淚流滿面,她拼命伸手想抓住什麼,可留給她的,就只有絕望。

    謝梵音覺得自己絕望冰涼之中飄蕩了許久,慢慢的好像周圍開始有了溫度,有一股炙熱的溫度勢如破竹地進入了她的世界,將她緊緊擁住。

    “我在這,別怕。”

    這道聲音,像是一道光,驀地注入了她的世界,那麼明亮,那麼溫暖。

    謝梵音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熟悉的人。

    那個在上輩子帶給了她無數傷痛跟絕望的男人,現在卻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臉側,告訴她,別怕,他在。

    謝梵音的心被狠狠觸動,看着他,眼淚潸然而下,朝着他撲了過去,身子小幅度地輕顫起來。

    墨聿寒心口像是被攥了一下,將她抱住,眼底有過疼惜,道:“別怕,我來了。”

    謝梵音鼻子一酸,委屈地啜泣了起來,可忽地,就想到了麥雅,“麥雅呢?”

    墨聿寒輕輕撫上她的發側,“她沒事。”

    “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謝梵音想到那畫面,心裏還一陣陣發涼,“她在哪裏,我去看看她!”

    ......

    麥雅背上的子彈卡在兩個肋骨之間,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害,但因爲失血過多,如今的臉色也很難看,看見謝梵音過來了,想起身,但很快就被謝梵音阻止了。

    墨聿寒站在邊上,看着病牀上的麥雅,麥雅已經主動開口,道:“先生,對不起,是我沒有觀察好周圍環境,及時作出防護措施。”

    “不怪你,”墨聿寒面容沉靜,“對方什麼來路?”

    麥雅也不知道,但她很快敘述了現場對方敵人的佈局跟規劃,推測:“應該是專業的僱傭兵團,價值不菲,能請得起的人不多。”

    謝梵音的心被揪的緊緊的。

    她雖然不太喜歡跟人交際,但人緣都還算是可以,她實在是想不出,誰會對她有這麼大的仇恨,非得把她置於死地不可......

    謝梵音一下子又想到了季夏娜。

    上輩子,是季夏娜親手將她推下了樓梯,一屍兩命。

    可是季夏娜對她,哪裏來這麼大的仇恨?

    認識了那麼多年的朋友,可謝梵音卻發現自己對她,其實一無所知。

    墨聿寒察覺到她的失神,以爲她是被嚇到了,長手伸出將她抱住,低聲道:“我會徹查,你別怕。”

    墨聿寒很快帶她出去吃了飯。

    可謝梵音實在是喫不下去,只嚐了一點點就放下了筷子,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墨聿寒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早上的飛機,剛落地就接到了老成的電話。”

    老成是給謝梵音開車的退伍老兵。

    謝梵音瞭然,喫完東西很快又困了,倒在病牀上就睡了起來。

    墨聿寒看着她熟睡的模樣,眸色漸深,走出去時,文銘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門口守着兩個保鏢,還派遣了一個女保鏢保護在了謝梵音的房間內。

    文銘拿着手裏的資料,推了推眼鏡,道:“查到了,但是查不到源頭人是誰,就好像是有人在刻意掩蓋掉了一樣,現在已經將所有的人都抓起來了,等待您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