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輕笑:“嗯,那你早點睡吧,你也......累了。”

    口吻雖然輕柔體貼,可墨聿寒覺得她話裏有話,一股氣差點提不上來,低喝:“謝梵音!”

    顯而易見帶着怒意。

    謝梵音卻沒有繼續聽他說話的意思,徑直將電話掛斷了。

    謝梵音將手機開了飛行模式,死死咬住了下脣,才讓自己的眼淚沒有滾出來。

    很快,她就半仰着頭,把眼淚生生逼了回去,迎着面前莫夜白的目光,尷尬笑了笑:“抱歉。”

    莫夜白心間發酸,望着她,輕聲道:“你變瘦了。”也變美了。

    褪去了他所熟悉的稚氣,渾身上下多了幾分屬於女人的嫵媚。

    這是他曾經幻想過的,她未來的樣子。

    可是如今,她的未來裏,已經沒有他的存在了。

    而現在的她,看起來並不好。

    “你也是。”謝梵音回以一笑,“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喫飯啊。”

    莫夜白輕笑,不再多問,給她說起了馬德里的風土人情來。

    一開始謝梵音還放不開,可莫夜白無疑是一個合格的導遊,跟謝梵音說了一通之後,說得謝梵音蠢蠢欲動,很想到處去看看。

    而另一邊,墨聿寒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不斷給謝梵音打電話,可是她的電話已經處於關機狀態了。

    “操!”

    忍不住爆粗話,墨聿寒燥怒地抓了抓頭髮。

    她這個反應,八成是已經看到沐芷蘭了。

    她該不會以爲他也在裏面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墨聿寒想殺了沐芷蘭的心都有了,一個電話打給了墨晚吟。

    墨晚吟正在酒吧裏跟帥帥的小哥哥聊天,笑得滿臉開心,瞥見手機有來電,跟小哥哥說了聲抱歉,旋即就將電話接了起來,甜甜喊道:“哥哥,怎麼啦?”

    墨聿寒已經焦頭爛額,聽到墨晚吟心情這麼好的樣子,更是一肚子火氣,冷笑:“你倒是瀟灑,你嫂子呢?”

    “我不知道呀,嫂子沒跟你一起啊?”墨晚吟還專門走到了外面安靜的地方去接電話。

    墨聿寒咬牙道:“馬上,給我找到她,她不見了!”

    “啊?”墨晚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嫂子怎麼會不見?怎麼可能呢,她明明直接拿着你的房間的房卡,就上去了啊......”

    墨聿寒忙了一天,頭有點鑽疼,燥怒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馬上把人給我找出來!”

    墨晚吟心裏一個咯噔。

    墨聿寒有狂躁症,最嚴重的時候暴力傾向直接把家裏的一個傭人打得半死。

    都是因爲兒時那一段在森林裏獨自茹毛飲血的日子,留下的後遺症。

    自從接受了心理治療,成年已經好很多了,但是聽他現在的口吻,墨晚吟有些慌,“你在哪裏啊?你別嚇我,你先冷靜一下,哥哥,冷靜知道嗎,我馬上過去!”

    墨聿寒也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對,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裏彷彿有一頭野獸在嘶吼、在咆哮,他已經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像是有一柄鋼針一樣,深深扎入了腦子裏。

    墨聿寒扶住腦袋,又再一次嘗試撥通謝梵音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