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捂住他流血的地方,緊緊咬住下脣,“我看看,我看看,到底傷得怎麼樣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墨聿寒將她的手按住,頭靠在她的肩上,“沒事,別怕。”

    墨聿寒抱着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謝梵音嚇得趕緊去拍他的臉,顫聲道:“你別睡啊,我害怕,我們就快到醫院了,你別睡,你別睡......”

    墨聿寒輕笑:“怕什麼,死不了,傷到手而已,乖,別哭。”

    墨聿寒不哄還好,這一鬨,謝梵音眼淚就稀里嘩啦掉下來了,“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說什麼傻話,”墨聿寒將她摟住,“噓,讓我睡會兒,好累。”

    謝梵音低頭看着肩膀上的這個男人,咬住下脣,心裏又是酸又是內疚,伸手撫着他的臉,焦急地看了前方的路況。

    好不容易到醫院的時候,謝梵音才顫着聲喊他:“到了,到了!”

    墨聿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聞言只是稍稍迴應了一下,嚇得謝梵音立即喊人。

    墨聿寒是被背進去的,傷到了手臂大動脈,失血過多,情況有些危急,需要輸血。

    可是墨聿寒的血型是罕見的rh陰型血,也就是傳說中的熊貓血。

    謝梵音急得差點哭出來,立即打電話給墨晚吟。

    墨晚吟很快接了,謝梵音飛快把事情簡單概述了一遍,喊道:“你快來醫院!”

    墨晚吟也急了,喊道:“可是,我不是熊貓血啊,我們家就只有我哥哥是rh陰性血,那,那現在怎麼辦,我哥哥怎麼樣了?”

    謝梵音聽到這話,腦子嗡嗡的,聲音帶着哭腔,“那怎麼辦,那怎麼辦......我是ab型,那怎麼辦......”

    “我來吧,”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撫慰,道:“梵音,我是熊貓血。”

    謝梵音一怔,猛地擡頭,莫夜白赫然站在前方不遠處,帶着他慣有的書卷氣息,斯文乾淨,哪怕是臉上有一塊濃重的青紫,也掩蓋不了的溫和氣質。

    謝梵音的眼淚立即滾了下來,“夜白......”

    莫夜白走上前去,輕輕將她擁住,“別哭,我來了。”

    謝梵音揪住他的衣服,道:“謝謝你,謝謝你夜白......”

    莫夜白擡手擦去她的眼淚,眼裏全是憐惜,“別哭,梵音,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謝梵音的腦海裏只剩下‘他能輸血’一個念頭,根本沒有將他這句話聽在耳裏,趕緊去喊醫生。

    莫夜白的心尖銳酸了一下,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樣,這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像真的已經消散了。

    她的心裏,開始多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的安危跟存在,赫然已經佔據了她絕大多數的心神,分不出一點點給旁側的任何人。

    哪怕是他。

    莫夜白深深看着她,很快就跟着醫生去檢測血。

    跟墨聿寒的血型吻合一致。

    聽到這個結果,謝梵音吊着的心很快鬆了下來,同時又有些自責跟愧疚。

    她已經故意忽視莫夜白很久了,哪怕是他再到她的面前來,謝梵音也是選擇性地跟他變得陌生疏離。

    可就是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救了墨聿寒。

    她又欠了他一次。

    墨聿寒醒來的時候,謝梵音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