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聿寒看見那一盆胡蘿蔔安靜了一下,隨即看向了莫夜白。

    謝梵音有些頭疼,“你怎麼買了這麼多胡蘿蔔。”

    莫夜白道:“不是說喜歡嗎,所以就多買了點。”

    謝梵音語塞,“我是說,他不喜歡......”

    “哦,是嗎,”莫夜白應了聲,毫無誠意跟羞愧之心,隨口就說:“那是我記錯了吧,記反了,不過病患多喫點胡蘿蔔對身體好。”

    莫夜白還伸手幫忙整理了一下,將飯盒遞給了謝梵音,道:“給他多喫點吧,這樣好得快一點。”

    墨聿寒冷冷瞥他一眼,謝梵音語塞,卻也沒有多想,莫夜白是個好人,不會用這麼幼稚的辦法來報復墨聿寒的吧?

    接到這飯盒,謝梵音只好應下,道:“謝謝你,夜白,昨晚如果不是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莫夜白輕笑,道:“那就請我喫飯吧,等回國約。”

    ‘砰’

    桌上的東西被掃落到了地上,將謝梵音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墨聿寒的面沉如水,一看就知道很不好惹。

    謝梵音有些頭疼,道:“你怎麼了?”

    而就在謝梵音看不見的地方,莫夜白朝着墨聿寒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目光。

    墨聿寒的臉驀地更黑了,道:“聽說昨天是你給我輸了血?”

    莫夜白微笑:“是的,不需要太感謝我,我也只是捨不得看梵音哭而已。”

    墨聿寒也微笑:“無論如何,都感謝你的慷慨相助,這樣吧,等回國,我們夫妻再好好感謝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

    莫夜白分明察覺到這話中的‘夫妻’兩個字,似乎有加重了幾分。

    莫夜白看着墨聿寒,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從前天晚上看,這個墨聿寒並沒有很愛謝梵音,相反,他所看到的都是他的蠻橫、不講理跟佔有慾,現在這種幾乎要衝面而來的宣告主權,究竟是因爲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染指,還是因爲對謝梵音的愛意呢?

    莫夜白深深看着他,笑了,“不必了,墨六爺日理萬機,又怎麼可能有時間顧及到我這種小人物?”

    “若是沒有你這小人物,我怕是也不能在這裏跟你說話了,”墨聿寒眯了眯眼,久居高位的氣場直面壓來,他的口吻不容置喙,“這麼說定了,這位先生。”

    這位先生。

    他是就連說出他的名字都不屑麼?

    莫夜白微微挽脣,很快就打算告辭了。

    謝梵音趕緊把他送出病房去,回來的時候,墨聿寒已經拿起手機來,打電話叫人準備飯菜過來。

    謝梵音見此,氣得夠嗆,道:“你能打電話還使喚他去買飯?”

    墨聿寒很快打完電話了,朝着謝梵音招手,“過來。”

    謝梵音習慣性地已經朝着他靠過去,墨聿寒順手將她攬入懷裏,低聲道:“怎麼,心疼了?”

    謝梵音瞪他一眼,將他推開,“心疼什麼!”

    這麼一推,墨聿寒手上的傷處被牽扯,疼得臉色一白。

    謝梵音嚇得立即頓住了動作,“你沒事吧?疼嗎?”

    墨聿寒卻不回答,將她的腰肢又勾過來,“疼。”

    謝梵音下意識看了眼他的手臂,那原本白色的繃帶如今又隱隱滲出了血色,看得她眼眶微紅,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受傷是意外,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因爲別的原因受傷,”墨聿寒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眼睛,“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只是最近消停了許多。”

    但是他沒想到,竟然謝梵音的命也有人想要。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