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雖然只是掛個頭銜，沒有太大的實務，但大家對這個空降的部長一點都不服氣，被人投訴了幾次之後，還硬是要把人給炒了，氣得總監去找我哥訴苦，我哥纔去說她幾句呢，就開始不行了，我靠，這大小姐在家坐着不好嗎？爲什麼非要去公司給別人添亂！”東方凌然像是打開了開關一樣，苦水嘩啦啦就往外冒。
謝梵音聞言，輕笑出聲，“我還以爲你會心疼你妹妹呢。”
“哎，我倒是想！”東方凌然十分複雜，“一方面我覺得她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我應該體諒她，寵着她，可你也看到了，她這德行，我疼都疼不動她。”
話說到這，東方凌然纔想起來東方媽媽就在身邊，輕咳一聲，道：“媽，不是我故意要說妹妹壞話，只是吧，我跟我這朋友就是有話說，一下子忍不住就吐槽了，哈哈哈哈......”
“挺好的。”東方媽媽看着東方凌然，眼裏竟然有些......欣慰？
東方凌然以爲自己看錯了，心虛虛道：“媽，你今天怎麼了？”
怎麼覺得哪裏不對勁？
東方媽媽笑了笑，儼然是屬於貴族的那優雅又自然的姿態，她看着兒子，搖頭：“我哪能怎麼了，看見你能跟小音好好相處交朋友，媽媽高興。”
東方凌然更覺得不對了，悄悄提醒：“媽，梵音已經結婚了，現在還要開始備孕，你想什麼呢？”
東方媽媽失笑，拍了兒子一下：“亂說話！”
東方凌然被拍得無辜極了。
東方媽媽看向了謝梵音：“小音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了。”
“生日......”謝梵音無可奈何：“不記得了，孤兒院的院長直接把我到孤兒院的那一天當成了我的生日，我從小到大就很少過生日，這個日子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啊......”東方媽媽心臟像是被刺了一下，“是這樣子，那你還記不記得你走丟的時候是幾歲呢？”
“聽他們說，應該是四五歲吧，具體我也忘記了，”謝梵音喝了口茶，“怎麼問起了這個？”
“好奇咯，”東方凌然聳肩，“畢竟你長得跟我姑姑真的很像誒，你說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居然可以長這麼像，雖然之前看見過新聞，但親眼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很神奇。”
“巧合罷了，這個世上很多東西都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謝梵音不放在心上，“你說我主題曲出了什麼問題，趕緊拿出來解決了。”
“哦哦，對對對！”東方凌然拿出了樂譜，“就是我覺得這裏的調調不太對味，配合你的嗓音的話，應該要更空靈一點的風格纔對，你看看能怎麼改。”
謝梵音看着那樂章，輕輕哼了起來，隨即，從包裏摸出了筆，拿出了隨身小本子來勾畫了起來。
東方媽媽看得眼睛發酸。
東方凌然從小就學音樂，對樂理、音樂瞭解不少，在文字語言方面更是堪稱天才，可是謝梵音從小就是在孤兒院長大，她究竟是吃了多少苦，才能變得像今天這麼優秀？
駱楓不敢想，鼻尖的酸楚已經幾欲衝出來，她匆忙藉口去了洗手間，出了門的那一瞬間，眼淚潸然而下。
而胸腔，疼得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