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太太也是驚訝了一下,這個時候,可是已經半夜了啊。

    葉媽對謝梵音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畢竟爲了救老人家,徒手去抓那些不知有毒沒毒的蛇,還被咬了兩口,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可現在......竟然夜半來給墨從心送喫的,難道是串通好的?難道真如她們說的那樣,只是配合演出的一出苦肉計?

    葉媽都能想到的東西,老太太不可能沒想到,葉媽正要又是憤怒又是失望,正要開口喊她,卻被墨老太太制止。

    墨老太太放輕了腳步,湊近了,依稀能聽到她們的對話:“你可別以爲我會感激你,實話告訴你吧,今天的那些蛇我本來是想弄成毒蛇的,就是想讓你在這個家裏過不下去!

    你別以爲嫁入了豪門就簡單了,得不到家裏人的認可,你依然什麼都不是!”

    墨從心一邊說着,一邊喫,暗暗觀察謝梵音的反應。

    謝梵音好像根本無所謂,戲語道:“那我還得感激你放我一條生路?如果是毒蛇,怕是我現在已經死了。”

    墨從心一噎,“你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謝梵音莞爾,“快喫吧,以後不要再被人利用了。”

    “什麼意思?”

    “家裏就這麼大,查點東西還是很容易的,你一腔熱血幫別人出頭,別人不一定領情。”

    墨從心眼神閃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些蜘蛛的背後兇手可還沒抓到,但凡你有那個人一半的機敏,現在都不會跪在這裏,別人的處理手法,可比你乾淨多了。”

    墨從心的心裏一個咯噔,是啊,蜘蛛是誰幹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爲什麼墨從凝就可以不被抓到,手腳處理得那麼幹淨,而她就被抓到了呢?

    不......不對,這是離間計,不能相信她!

    墨從心甩了甩頭,想堅定地相信墨從凝,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會逐漸生根發芽......

    謝梵音點到爲止,拿起那個空了的蛋糕盒起身走人。

    暗處的葉媽懸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輕聲道:“六少奶奶可真是聰慧善良。”

    墨老太太沒有作聲,她盯着悄然離開的謝梵音背影,意味深長道:“在這個家裏,就這麼點小聰明,何以立足?”

    葉媽噤聲。

    “走吧,”墨老太太轉身去,“天晚了。”

    葉媽側目,心裏有些驚喜。

    老太太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這在從前,可是從未有過的!

    立即跟上去,葉媽回頭看了看依然跪在天井神色不斷變幻的墨從心,很快走了。

    而上樓回房間的謝梵音,在路過二樓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墨從凝傳來的壓抑哭聲,還有墨大姑着急的哽咽,略微揚眉,眸色微深,脣角頗爲愉悅勾起,很快回到房間。

    看來那份回禮,墨從凝已經收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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