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可以被討厭。

    墨老太太聞言,眼裏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很快看向墨從凝、墨晚吟、墨築情,以及各位兒媳婦,“累嗎?”

    得到的回答都是十分統一:“不累!”

    墨老太太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顧藍跟齊媛媛身上,“你們累就休息吧,反正你們也不姓墨。”

    反正你們也不姓墨。

    一句話,讓墨二姑跟墨小姑紛紛紅了眼。

    顧藍跟齊媛媛也不敢吱聲了,繼續低頭種花。

    墨老太太注意到,有一個人從頭到尾不吱聲,彷彿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這邊磨蹭說話的時候,謝梵音已經吭哧吭哧把所有的種子都給播完了,正拿着鏟子埋土。

    這種花的埋土需要技巧性,埋死了會把種子悶到,埋鬆了容易被蟲子刨了,可很顯然謝梵音的力道十分巧妙,迅速就把花坑填上了,動作行雲流水,就連多年來幹活利索的葉媽,都沒有她這麼利落。

    葉媽也是看得暗暗驚了一把,下意識偷偷觀察起了墨老太太的反應。

    墨老太太也看得微微出神,旋即,葉媽分明看見她眼裏是掠過一絲笑意的,但須臾,她就繼續彎腰播種,彷彿無事發生。

    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墨老太太那一瞬間的出神,不少人都心裏暗生嫉妒。

    墨從凝的腿還在發麻刺疼,察覺到謝梵音竟然可能又得了奶奶的青眼,握着種子的手都要爆出青筋來了。

    她想了很久,昨晚的那三隻蜘蛛,不可能無端端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裏的,肯定是有人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去的!

    先是把丟失了蜘蛛的事情捅到了老爺子那邊去,讓老管家鬧得人盡皆知,然後夜半三更那三隻蜘蛛則是在她的房間裏出現,這分明是有規劃的!

    爲的,無非就是讓她不敢把那三隻蜘蛛的存在抖落出來,哪怕她被蜘蛛咬成那樣都不能透露半分,否則,那就是坐實了她害人的事實!

    有這樣作案動機的人,只有謝梵音跟墨聿寒以及墨晚吟,她跟墨晚吟鬥了那麼多年,非常清楚墨晚吟沒有這種腦子,因爲以她的性格,根本藏不住事。

    而墨聿寒,則是根本不屑於玩這種陰戳戳的手段。

    那麼,就只剩下......她了。

    這該死的謝梵音!

    墨從凝吃了個啞巴虧無處發泄,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但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這麼瞪着謝梵音看,很快彎下腰來,眼珠子飛快轉動。

    下午,可是馬術交流呢......

    ......

    謝梵音被分配到了最偏僻的角落,她吭哧吭哧把活兒幹完的時候,墨二姑一眼就瞧見了,略有幾分陰陽怪氣道:“真不愧是幹習慣粗活的鄉下人,做農活就是快。”

    顧藍也注意到了,高興地喊道:“喂,你快來幫幫我,我沒做過這種粗活,做不了。”

    那頤指氣使的口吻,彷彿是在喊一個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