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口吻一如既往的溫和,甚至於有些溫柔,只是在此時此刻,墨從凝分明真真切切在其中聽到了她的不屑,還有......嘲諷!

    墨從凝微微睜大眼,難以相信一向看起來淡然佛系的謝梵音,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謝梵音很快就起身來,轉身離去,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墨從凝呆呆地瞪大眼睛,愣愣看向了她的背影,不自覺身體往下話落,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剛的謝梵音,完全顛覆了她對她的認知!

    那個眼神......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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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羣很快都散了,墨老爺子回到房間的時候,墨老太太已經在房間裏了,手裏捻着一串佛珠,正在安靜盤着,瞧見墨老爺子進來,微微一笑:“今天如何?”

    墨老爺子對這個老伴還是十分敬重的,聞言,微微頜首:“不錯,的確都有長進。”

    “我看,小六那媳婦兒倒是比我們想的都要強多了,”墨老太太道:“哪怕是從小沒有那麼好的家庭培養,可她那教養跟儀態,也是拿得出來的,今天的這一場馬術,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墨老爺子也有被驚豔到,但聽到老伴這麼說,還是冷嗤,不屑道:“也就那樣吧,怕是早就跟聿寒串通好,提前練好,拿來唬人的吧。”

    墨老太太失笑:“馬術奪冠可以唬人,可是在遇見馬匹發狂的時候,那臨危反應跟處理的條理、行爲,也都是誰都能做到唬人的嗎?碰見這種事情能做到這麼冷靜的人,她是我見過的第二個,而第一個,是年輕時候的你。”

    墨老爺子一頓,冷哼:“你拿一個孤兒跟我年輕的時候比?”

    “哈哈哈哈,你啊,跟一個小輩比什麼勁兒?”

    “你這老太太,這不是你拿我跟她比嗎?”

    “好好好,我不比了,”墨老太太笑着搖頭,“不過,她真的讓我想到了年輕時候的你。還記得嗎,我們當年第一次見面,之所以會認識,就是因爲你碰到了馬匹發狂,我還以爲死定了,嚇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差點就哭了,你從馬背上滾下來,可是你一點都沒受傷,處理的方式,跟今天她一模一樣......”

    “哼,”墨老爺子更不爽了,“是她跟我一模一樣,我多大年紀了,還輪得到她跟我一樣?”

    墨老太太失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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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謝梵音第一時間就去洗了個澡。

    那跑道上的灰塵飛揚,謝梵音摔了一跤雖然不嚴重,但身上還是有點小擦傷的。

    洗澡的時候,謝梵音疼得吸氣,浴室裏的水聲淋漓,墨聿寒並沒有聽見她的吸氣聲,可也正是因爲浴室裏的這聲音,讓墨聿寒狠狠蹙了一下眉。

    他敲了兩下門,開門走進來。

    謝梵音正辛苦地抹了沐浴露,在猶豫要不要往擦傷上抹,正猶豫着呢,墨聿寒就進來了。

    謝梵音小小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捂住了自己的身體,回頭去,墨聿寒已經走過來了。

    “傷口碰水了?”墨聿寒的聲音帶着不悅,他將那磨砂玻璃門打開,一眼就瞧見了那雪白漂亮的身體。

    細膩彈滑的肌膚上,那被擦出來的傷口尤其顯眼醒目。

    粉紅一片一片的,並不連接在一起,在泡過水之後,上面還泛着被泡發後的白色,看起來有些猙獰。

    墨聿寒眉峯蹙起,有些心疼上去,“還想不想好了,留疤怎麼辦?”

    謝梵音也正糾結呢,輕哼,“留疤就留疤,你嫌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