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叔的臉都黑了,墨三嬸猶如鬥敗了的公雞一樣,頭都耷拉了下去。

    墨老爺子掃了一圈,出聲道:“在早餐開始之前,我要宣佈一件事情。”

    聲音沉穩,威嚴十足。

    一側的老管家聞言,很快就上前來,代替墨老爺子宣佈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六少爺的妻子,謝梵音女士,昨天已經正式進入我們墨家的家譜,按照我們墨家的規矩,需要擇一個好日子祭祀洗禮,屆時,不僅是要現在的所有人到場,還有墨家支脈的親戚也會一起到場。”

    這話落下,墨家三叔一家人的臉色是最難看的。

    如果不是墨從露跟墨從凝兩個鬧出來的這一出事情,那麼謝梵音哪能有現在的機遇?

    不僅這一口氣將大房的地位拔高了,他們三房一家的地位,也無疑會一下落敗下去,大不如前。

    思及此,墨少卿就覺得十分不服氣。

    “不過......”老管家的話鋒一轉,“鑑於六少爺跟六少奶奶,還沒有舉辦婚禮,這一日子就等到婚禮之後,再做打算。”

    墨聿寒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何夢蕾也是一頓,看了上去。

    墨麒麟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出聲。

    可墨家三房等人,則是一個個覺得舒心多了。

    墨老爺子這一輩子對門第的看重,誰不知道?這一場婚禮能不能有還難說呢。

    “爺爺,”墨聿寒出聲,“既然已經入了家譜,自然是要宣而告之,我會盡快安排婚禮的。”

    “急什麼,”墨老爺子瞥他一眼,“慢慢來。”

    墨聿寒直直對上墨老爺子的視線,“那您覺得什麼時候合適呢?”

    “你這是在質問我?”

    “我只是問問您的意思。”

    墨老爺子冷笑,“既然都拖到這個時候了,有沒有這一場婚禮,還有什麼要緊呢?”

    “爺爺,您剛剛說,祭祀要等婚禮過後,現在又說婚禮不要緊,您的意思是,要欺瞞列祖列宗,告訴他們,昨天入了家譜只是鬧着玩的麼?”墨聿寒望着老爺子,隱約有幾分不悅,極淡。

    “我墨家祖上七代,當家主母無一不是出身顯赫的貴女,如今讓她進家譜難道不是鬧着玩?”

    蒼老的聲音,不怒自威。

    三房的人差點笑出來。

    墨聿寒冷笑:“那這麼說,昨天褻瀆列祖列宗的時候,您可也是在場的。

    “放肆!”墨老爺子震怒,“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何夢蕾也是嚇了一跳,“聿寒!”

    謝梵音趕緊把墨聿寒拉回來,道:“好了,別說了。”

    墨聿寒反手將她的手按住,對墨老爺子的震怒不避不讓,“您從小就教育我,敢作敢當,現在,您覺得您做到了嗎?”

    “墨聿寒!”墨老爺子猛地站起。

    墨聿寒卻不理會他了,拉起謝梵音就往外走去,腳步很大,謝梵音小跑着才能跟上。

    作爲現場的目光焦點,謝梵音內心慌得一批,被他拉着還不忘回頭急忙道:“爺爺,對不起......啊......”

    墨聿寒將她用力拽過來,謝梵音差點摔下去,沒等說出什麼來,就被墨聿寒拽着跑了。

    墨老爺子被氣得腦殼疼,“豈有此理,他簡直就是被那女的迷花眼了!”

    墨老太太也站起身,瞥了他一眼,“你們喫吧。”

    “媽,”墨麒麟站起來,“不喫早餐對身體不好!”

    “氣都氣飽了,喫不下!”墨老太太大跨步走去,葉媽緊跟其後,很快離開。

    墨老爺子更是被氣得差點心梗,被墨三叔好一番哄,才勉強消了氣。

    只是墨麒麟一家,始終都跟沒看到一樣,照樣喫喝,墨老爺子憋了一肚子的火。

    謝梵音被拉出來,跑得氣喘吁吁,道:“你等等我呀,我要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