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攙着老太太的手,安靜陪在了一邊。

    老太太一隻手捻着佛珠,緩緩出聲:“你嫁給聿寒,也有半年了吧?”

    謝梵音低眉順眼,道:“是的,奶奶,有七個多月了。”

    “知道我爲什麼讓你跟你婆婆去辦這一場宴會嗎?”

    “我聽我婆婆說過,爺爺很看重這一場宴會,不僅可以聚集了如今大家族的年輕人,還有不少人會攜帶親眷一起前來。

    作爲大家族,我想,不僅孩子跟孩子之間會有比較,門第跟門第之間、家庭跟家庭之間,也都會有個高低對比。

    之所以讓女人家來舉辦,是想......讓外面的人看看,我們墨家宅院裏,女人們的實力吧。”

    墨老太太的眼裏有過讚賞,“由點入面,一個男人的家庭怎麼樣,第一得看他的女人如何,那個女人不僅是妻子,也是他未來孩子的母親。

    我知道,老頭現在看不上你,但他這個人看得上的東西,我同樣也鮮少看得上。”

    墨老太太捻着佛珠,看起來心情不錯,“明天的宴會上,來的都是我跟老頭的老朋友,你到時候要沒事,就跟我走走吧。”

    謝梵音眼睛微亮,這哪裏是陪她走走啊,這不就是擺明了給她開後門,親自帶她去認識那些大家族的人麼?

    如今的地位,跟上輩子相比可謂是天上地下,兩個極端。

    她笑眼盈盈,“好~”

    很快將老太太送回去,謝梵音心情美妙得哼起了小歌,徑直走入了花房。

    這一場宴會,融入了許多鮮花的元素,如今最首要的,就是得學會插花纔行。

    技多不壓身,謝梵音對任何事情都抱着新鮮的熱情。

    墨大姑見她回來,目光一直追着謝梵音的背影,悄然踏步上前去,跟着謝梵音走進了花房。

    墨大姑握緊藏在袖子裏的小刀,悄然跟上去,親眼看見她坐在了長桌子前,端莊優雅的姿態,不像是出身孤苦的孤兒,簡直比那些高貴的千金小姐,還要像樣幾分。

    難怪墨從凝跟墨從露姐妹容不下她!

    墨大姑眼裏發狠,殺意盎然,眼神如同冰冷的刀一樣,緊盯着她的脖頸,悄然拔出了袖子裏的匕首。

    謝梵音坐在了椅子上,清楚感受到了這一股沁涼的狠意,空氣之中有淡淡的香味飄來,這是......墨大姑身上的香水味!

    謝梵音心口一個咯噔,下意識屏住呼吸,心跳炸裂!

    這一股殺氣,幾乎是要把她的背影都穿透了一樣!

    她想幹什麼?她想......殺了她?!

    墨大姑眼眸沁涼,狠意好似實質一樣毫不收斂,她猛地擡手,嶄新的匕首在燈光下有光芒閃耀,目光緊盯着謝梵音的脖頸。

    墨大姑從小就練過武,她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到位,如果謝梵音只是個普通女孩,那麼根本就不會察覺到她的存在,

    可如果謝梵音真的是那個身手很好的服務員,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練過拳腳的,對殺氣會格外敏銳。

    謝梵音心跳炸裂,可須臾,剛剛因爲坐下來斷掉的小曲兒又重新哼起來了,她假意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拿起了剪子,同時趴上前去取過了一支花來,怡然自得,鎮定異常。

    墨大姑的動作驀地頓住,緊緊盯着謝梵音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