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ura給我的,我覺得很奇怪,”謝梵音盤腿坐在牀上,“今天我去警察局配合調查完,就去了醫院看季夏娜......”

    說着,話音逐漸小了下來。

    史密斯夫婦的存在,她忘得一乾二淨,但是提起來的時候,她也沒有那種關於恢復記憶之類的頭痛感。

    她想,史密斯夫婦這幾個字,應該不是啓發她記憶的關鍵詞。

    墨聿寒坐下來,“怎麼不說了?”

    謝梵音看了看他,“她的狀況不太好。”

    “我知道,”墨聿寒將她攬過來,從背後擁住她,“我會解決的。”

    謝梵音卻沉默了。

    要解決麼?

    季夏娜隱瞞的事情太多,她想從她的嘴裏撬出話來。

    但謝梵音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將小熊放在了牀頭,躺下就睡覺了。

    墨聿寒最近很忙,可她稍微打聽了一下,卻發現公司最近還是比較清閒的。

    至少他這個最頂層的boss不會忙到這種程度。

    可當她問的時候,他又什麼都不說,謝梵音懷疑,跟修斯有關。

    但她的心思更多的是投放到了那一對史密斯夫婦身上。

    謝梵音第二天忙完了家裏的事情之後,就出門去了自己從小長大的孤兒院。

    當年的院長如今已經退休了,現在的院長是以前孤兒院裏的主任。

    謝梵音給孤兒院捐了不少錢,於是她來的時候,院長顯得十分熱情,不僅親自接待,還讓新來的孩子們出來見她。

    謝梵音在孩子們一片稚嫩的喊聲裏,進入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髮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鏡,謝梵音跟他關係不算太親近,但也認識了有十年了,她直接問:“您還記不記得,大概是十幾年前吧,有一對外國夫婦,曾經借住在我們孤兒院。”

    院長推了推眼鏡,“外國夫婦......好像是有這麼個印象,哦,對,有,那個時候他們就住在後面的小房間裏,不過吧,我來了沒多久,他們就走了。”

    謝梵音趕緊問:“他們叫什麼,您還記得嗎?”

    “好像是,叫什麼,威廉先生?”

    威廉先生!

    這四個字一吐出來,謝梵音的太陽穴像是被什麼猛地刺穿一樣,狂跳不止。

    謝梵音的臉色一瞬間蒼白,把院長嚇了一大跳,“你沒事吧?”

    謝梵音擺手,一個個陌生的影子好像在腦子裏交匯,最後化成了一張黑髮白皮的混血臉龐。

    他溫柔笑着看她,寬大的手掌會來揉她的腦袋,他給她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sophia。

    謝梵音的身子小幅度輕顫,猛地擡頭,道:“他們離開多少年了?”

    院長滿臉都是擔心,“挺久了,我剛來沒多久他們就走了,得有十年的時間吧。”

    謝梵音忍着頭疼道了謝,又問了一些,可院長知道的不多,並沒有太大的收穫。

    當謝梵音走出孤兒院的時候,忽然擡頭看見了孤兒院門口那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樹,那上面彷彿坐着一個小女孩,朝着她燦爛大笑,用德語喊她:“sophia,永遠不要忘了我哦,不管去哪裏,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我愛你!”

    可上次在修斯的基地裏,那個燦爛如太陽一樣的小女孩木着臉,彷彿行屍走肉,盯着她,一字一句說的是:“回去以後,不要找我,忘了我。”

    一滴水珠,從謝梵音眼角滑落。

    她還是想不起來。

    可是她的心臟,如同被生生撕開一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