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梵音一驚,下意識看向了霍錦瀲,他們居然結婚了?

    霍錦瀲臉上的難堪更甚,“夠了,別說了......”

    “怎麼,被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很丟臉是嗎?”寧遠航自嘲一般扯了扯脣,好像一副情真意切的好男人做派,“我到底是有多差勁,纔會讓你恥於說出口,甚至於你有了我的孩子,都可以不尊重我的意願,擅自來醫院處理掉了?”

    霍錦瀲的眼睛更紅了,她努力想要將手抽回來,可寧遠航怎麼都不肯放手。

    寧遠航盯着她,當着周圍的目光,口吻放軟了幾分,“跟我回去吧,嗯?”

    霍錦瀲的眼淚掉了下來,身子有着微小幅度顫粟,“梵音......我該走了。”

    “錦瀲,”謝梵音將她攔住,“小時呢?”

    “小時在家裏,”寧遠航意味深長道:“你擔心小時幹什麼?他是我們的兒子,他還在等着媽媽回家呢,是吧,霍錦瀲?”

    霍錦瀲有些承受不住了,崩潰哭了出聲,“別說了,別說了......不要說了......”

    寧遠航小聲哄道:“那就回家,好不好?”

    霍錦瀲嗚咽出聲,抓着寧遠航的手,哭着懇求:“我可以跟你回去,我求求你,你讓我看看他好不好?我已經一個月沒有看到他了,寧遠航,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你病了。”寧遠航握住她的手,涼涼看了謝梵音一眼,猛地,將霍錦瀲拉了過來,絲毫沒有顧忌中間還有一個謝梵音。

    霍錦瀲狠狠撞到謝梵音後,跌入寧遠航的懷裏,被男人固定在了臂彎。

    寧遠航看着謝梵音,道:“她最近抑鬱症發作,所以情緒比較激烈,你別放心上,回見。”

    霍錦瀲趴在寧遠航的臂彎,兩眼灰暗,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

    謝梵音的心揪疼,“寧遠航,她只是一個女人。”

    “我比你清楚,”寧遠航似笑非笑,驀地,將霍錦瀲打橫抱起,“畢竟她的肚子裏,還懷着我的孩子呢。”

    霍錦瀲灰敗的眼珠子轉動,落到謝梵音身上,其中分明帶着懇求,彷彿在說:救救我。

    謝梵音無法坐視不理,她跑到寧遠航面前,“我是小時的乾媽,我要見他。”

    “他沒空。”

    可謝梵音沒有半點挪開步伐的意思,她緊盯着他,再次重複道:“我是小時的乾媽,我要見他,寧先生這個態度,我有理由懷疑你虐待兒童,甚至於虐待婦女!”

    寧遠航眼裏冷意掠過,看着謝梵音的眼神,毫無溫度,“你算什麼東西?當我孩子的乾媽?”

    “寧先生,好大的口氣。”

    男人的聲音,穿透人羣而來。

    大家都是一頓,循聲看去,高大頎長的身影隨着人羣的退讓步步走近。

    黑色的衣襬無風自動,挺拔傲然的氣勢遠遠凌駕於衆人之上,從他一出現,周遭壓迫感陡然而來。

    寧遠航望着那一道人影,眼底發沉,抱着霍錦瀲的雙手不自覺已然微微收緊。

    墨聿寒脣邊掠過一抹笑意,卻是叫人背脊發涼。

    他平靜看着寧遠航,黢黑的眼眸帶着分明的嘲弄,“那你倒是說說,我墨聿寒的妻子,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