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死了過去。

    恍惚間,她聽到了小女孩哭喊求助的聲音:“救命啊,救救這個阿姨!”

    接着,謝梵音彷彿感覺到了自己被拎了起來,隨即,劇痛鋪天蓋地,她就再沒了意識。

    等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

    她睜開眼,周圍是一片昏暗,帶着濃烈的血痂味。

    “醒了?”男人的聲音,但是卻帶着很女性的腔調,“哎呀,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呢,沒想到以前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小丫頭,長大以後這麼有本事,你看起來,可比你那個閨蜜有用多了啊。”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

    這聲音偏細,但確確實實就是男人的聲音沒錯,可那話音之中的嬌媚,好像一箇舊上海流落風塵的小姐,披着大皮草叼着煙,穿着開高叉的旗袍搖曳生輝,笑意盈盈。

    謝梵音的眼前非常模糊,她什麼都沒看見,可腦子裏自然而然便露出了這樣的畫面。

    她從不是一個會胡亂臆想的人,可這樣的場景,卻無比清晰印在了腦海當中。

    “哎,瞧瞧,這可憐的樣子,後背大面積燒傷,而且頭髮都燒傷了呢,內臟被爆炸的餘浪震傷肝臟有些出血,你可不能隨便亂動哦。”

    難怪,謝梵音渾身疼得無法動彈。

    他是誰?

    謝梵音想問,可接着,她瞧見了模糊的眼前多了一抹猩紅的火光,是雪茄。

    她眼睜睜看到,那雪茄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鎖骨被狠狠刺燙。

    謝梵音痛苦得下意識緊繃,可這一緊繃連帶着渾身上下的肌肉牽動,痛到了四肢抽搐。

    謝梵音終於沒忍住,大口痛吟起來,艱難道:“你......是......誰......”

    那男人卻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他嬌媚笑着,他彎腰到了她的耳邊,溫柔極致,輕聲道:“小寶貝,真高興重新見到你,喜歡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嗎?”

    見面禮?

    是那個炸彈,還是他剛剛燙傷自己的那個雪茄傷疤?

    謝梵音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他的臉,可依然是什麼都沒看見。

    他似乎很滿意謝梵音現在的狀態,他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肚子上,十分愉快笑着道:“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謝梵音痛得渾身抽搐着,最終疼得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渾身冰冷,這一次,她終於可以看清楚這個世界,她艱難爬起來,發現自己正躺在水坑邊上。

    渾身,撕-裂一樣。

    她爬一下,就劇烈喘一口氣。

    這是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而巷子前的路口,有很高很亮的路燈。

    謝梵音拼盡了渾身力氣往前爬,就連十指都被嵌入了砂礫,終於到了路口。

    東方凌然今天原本跟駱楓,是去武堯山莊給謝梵音過生日的。

    他聽謝梵音說過,她從小就不過生日,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院長只記得他撿到她的日子。

    而今天,就是小音的生日,也是她真正的出生日期。

    可然而,到了武堯山莊,東方一家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謝梵音的回來。

    電話打不通,墨聿寒得知消息之後,立即開始找人,可謝梵音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從各大監控裏消失得毫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