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裝傻王爺俏醫妃 > 第2889章 一句話,代表她認得
    “是的。”甘芷煙點點頭,沒敢多說什麼話,捏着帕子的手恨不能把帕子都捏破了。

    然後,她就聽見粟威笑道:“乖女兒,你是個好孩子。”

    說真的,按年歲來說,粟威當她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但這時候,甘芷煙還是感受到了真正的父愛!

    血脈親情,真心是能叫人第一時間感應到的!

    至少,以前許瑋對她好,她是從未想過很多細節。

    直到後來發現許瑋的真面目,才知道:是我蠢沒發現而已,很多事情都早就明明白白,他根本沒把我當女兒!

    而面對粟威這一句話,她就感受到了真心!

    “爹!”甘芷煙跪在牀榻前,一邊哭一邊道:“我不是個好孩子,對不起爹,我做了那麼多錯事,讓你丟臉了!”

    她都不敢出去說:我親爹是粟威!

    明明,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

    但她不敢。

    因爲,她認爲自己配不上說這句話啊!

    粟威嘆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道:“傻孩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沒聽過這些話嗎?”

    甘芷煙還是哭:“可是……可是我犯下的錯太大了,也無法彌補了啊!”

    “爹爹這一生,難道就沒有犯過錯?”粟威寬慰說道:“我做錯的事,比你多得多。無法彌補、一生遺憾的事,也比你面對的這些還要多。”

    “人能知錯,就是好事,證明還有悔改的餘地。”

    “人做一百件好事,不一定得到稱頌。但做一件壞事,就能毀去所有努力。”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能怎麼樣呢?”

    “除了潛心改過、力求無愧於心,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呀。”

    “我們吸取教訓,不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就好了呀。”

    “三五日,別人不能諒解你。”

    “三五年,難道還不能看到你改過了嗎?”

    一番語重心長,聽得甘芷煙心裏充滿了自豪。

    真的啊,我娘雖然做了很多壞事,但她說我爹是個大英雄,真的沒騙我!

    人無完人,她爹爹也不是什麼大聖人,也做錯過事。

    但他粟威這縱橫一生,當得起“拿得起放得下”、“無愧於心”四個字!

    甘芷煙感覺自己好像學到了,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淚,道:“好,我聽爹爹的,我以後做一個好人。不管別人是怎麼看我的,至少我對得起自己就好了!”

    這幾日在梁家,她受盡了白眼。

    包括那些小孩子,沒有一個人給過她好臉色。

    他們不會在衣食住行上苛待她,但是冷暴力讓她一度差點忍不住發脾氣。

    但在發脾氣之前,她又想到: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發脾氣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怨恨我,也是很正常的。

    先不說下毒的事是不是她做的、是不是她引來的。

    但梁怡的腿一輩子無法治癒,都落下跛足了,這個孽,是她必須揹負的啊!

    梁家人護短至極,就這一件事,足夠讓他們恨她入骨了。

    而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是容許她住在府中,親手休離她的殷氏,還親自叫人收拾了這邊的房間的,供她喫住。

    見她不怕髒、不怕累、不怕苦地照顧粟威的病榻,梁家人對她的態度,甚至還稍微有了一點兒改觀。?

    王氏甚至說過一句:你早這樣就好了。

    可見,他們骨子裏的善良!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當學會了反思之後,甘芷煙在梁家,終究是受到了薰陶。

    她慢慢的,開始不以自我爲中心了。

    如今,她認了爹,粟威也認了女兒。

    父女倆年齡差很大,像祖孫輩一樣,感情反倒是比父女輩還要好。

    皇甫令堯見粟威心情好,對甘芷煙的容忍度也高了一些。

    還好,不算廢物得徹底。

    至少在粟威所剩不多的日子裏,心無掛礙地走完最後一段路吧。

    皇甫令堯只希望,粟威千萬、千萬不要像梁巍那樣遭遇意外、說走就走了!

    活在當下,珍惜當下。

    那麼,他的傷都癒合了,也是時候解決掉那個礙眼的東西,回到媳婦兒身邊,開開心心地陪着她。

    珍惜現有的一切!

    皇甫令堯祕密進宮,按照原定計劃,去了永壽宮。

    進來後,看見嚴以白,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那裏。

    嚴以白坐在圓桌旁,正在盤弄手裏的菩提珠。

    見他進來,朝他瞧了一眼,便道:“回來了?”

    一句話,代表她認得:這是皇甫令堯,不是月滄瀾。

    皇甫令堯挑眉,問:“皇祖母是怎麼認出來的?”

    一句話,告訴嚴以白:我知道你私底下見過他,甚至可能跟他有什麼勾當!

    嚴以白竟是笑了,道:“你這脾氣,跟那個人還真不是一路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對比之下,就會發覺:皇甫令堯的性子,還算好很多。

    他脾氣雖然急躁,但這人不會給人陰鬱的感覺。

    月滄瀾卻有!

    “皇祖母既然不想裝模作樣,那你肯定知道我的來意了。”皇甫令堯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又道:“所以,能給孫兒臣一個解答,你究竟是站在他那邊兒的,還是站我?”

    單刀直入,一句廢話都不想說!

    嚴以白不急不緩,依舊盤弄着手中的串珠,說道:“哀家既不站他,也不站你。”

    皇甫令堯當即問:“所以,你站我媳婦兒那邊?”

    “真會偷空子!”嚴以白嗤笑,道:“哀家是皇甫氏婦人,站的自然是皇甫氏!”

    皇甫令堯踩中了這句話,道:“這麼說,站的就是我了!畢竟,他肯定不姓皇甫!而他若是把我趕走了,以後這大蜀、這天下,姓什麼可就真的說不準了!”

    姓孫?

    姓月?

    總之,不會姓皇甫了!

    嚴以白思忖片刻,認同了她的說法:“你說的有道理。”

    但又擡頭看向皇甫令堯,道:“但哀家沒有什麼可以幫得到你的。”

    “不,你有。”皇甫令堯一本正經地道:“你知不知道,孫清還活着!”

    嚴以白臉色不變,反問:“你竟然直呼生母名諱?”

    皇甫令堯嗤笑,道:“一個處處要置我於死地的女人,難不成,我不承認她是我母親,皇祖母還想承認她是你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