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皇甫念，這孩子絕了，看見皇甫令堯立即朝他伸手要抱。
皇甫令堯對女兒那是愛得不行，立即不要臭小子了，把閨女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親，道：“哎喲，我的小寶貝兒！多日不見，想你爹了沒？”
慕將離不客氣地道：“還有一個月，才滿週歲。她能回答你麼？”
誰知道，小公主立刻打舅舅的臉了：“爹！”
她竟然喊了一聲！
皇甫令堯一愣，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朝慕將離看去，道：“你聽到了嗎？她剛纔是喊爹嗎？”
像是聽懂了他的疑惑似的，皇甫念小小的臉蛋上浮現出不滿，伸出嫩嫩的小手將他的臉扳正回來，對準了她自己。
她又喊了一聲：“爹！”
只能喊一聲，生嫩生嫩嫩的，口齒還不是太清晰的那種。
“啊啊啊啊！”
皇甫令堯要瘋了！
激動瘋了！
“我的乖寶貝兒，這麼小就會說話了！”
見他那副要暈過去的樣子，慕將離驚奇之餘，也實在是很無語：“你這樣子，在孩子面前，多丟臉？”
“你懂什麼！”皇甫令堯纔不承認。
他哼哼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戲的金爽，道：“等你自己當爹了，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聽他這麼說，金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小公主可愛的樣子，難免生出了這種念頭——
啊，將來我的孩子也有這麼可愛就好了！
慕將離雖然還是一臉的淡定，但見金爽挺嚮往的，他便閉上了嘴巴。
皇甫令堯只顧着寶貝女兒，被冷落了的太子殿下不滿起來，吭哧吭哧地爬過來抱住他的腿。
那一副要順着他的腿往上爬，也要他抱進懷裏的樣子，胖乎乎的也是可愛極了。
皇甫令堯雖然疼愛閨女，但也不可能不要崽子。
他蹲下來，一手一個抱住，笑得像個傻子，道：“爹爹真想把你們倆都抱回家！”
想到自家媳婦兒想兒子了，肯定也想閨女想得不行。
他又惆悵起來，看着皇甫念問：“念念會喊爹了，會不會喊娘？”
皇甫念果然沒讓他失望，張口便喊：“娘！”
雖然口齒不清，但還是可以聽出來，她的聲線並不完全是小寶寶的軟糯。
相反，甚至有些清冷？
慕將離忍不住又說話了：“念念的聲音，略有些老成？”
這孩子不像皇甫執一樣，喜歡吱聲。
更小一些時候，皇甫執哭得很大聲，平時不哭，也喜歡咿咿呀呀地叫喚。
但每次見皇甫念，似乎她都沒有。
她長得很小個，只有皇甫執一半那麼大點，但她看起來就很老成。
倒不像妹妹，相反，像個姐姐。
跟皇甫執在一起玩的時候，她也會很照顧自己的哥哥。
這就……
有點奇特了！
沒人提醒，皇甫令堯沒去想那麼多，此時慕將離這麼一說，他認真感受了一下，將兩個孩子做了對比。
旋即點點頭，道：“好像是有點？大概是因爲，執兒在我媳婦兒身邊待着，我媳婦兒下意識把他當小寶寶看的。但那國師……”
慕將離心道：這也太誇張了，人家國師哪有老古板？
只是修道之人，也是入了道了的話，相對於常人，喜歡神神叨叨，確實要顯得老謀深算一點。
金爽看着皇甫念，道：“我倒是覺得，公主的性子好像是比較早熟？你們沒發現嗎？”
兩個男人都看向她，皇甫念也看向她。
金爽解釋道：“你們看，我提到公主的事，她知道她是公主。但我們閒聊說到太子的時候，太子殿下並沒有朝我們張望過來，證明，公主是聽懂了我們的對話，並且有在參與進來的！”
她摸了摸皇甫唸的頭，笑道：“只是，公主還沒會說話，尚未會表達自己的意思。對嗎，公主殿下？”
在親爹與舅舅喫驚的目光下，皇甫念點了點頭！
皇甫令堯驚悚地瞪大眼睛，立即說道：“我女兒是個天才啊！”
慕將離倒是想起來了，之所以國師要讓公主在欽天監長大，只怕是還有很多方面異於常人，確實不適合在宮裏生活！
他問：“國師是知道的吧？”
提到這茬，皇甫令堯一蔫兒，道：“肯定知道，那老狐狸有什麼不知道的。不但他知道，我媳婦兒應該也知道念念與常人不一樣。”
“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了。”慕將離十分淡然，道：“念念早慧，也是好事。她是公主，是一家人的寶貝。她若太過童真，容易被人誘騙。”
“也對。”皇甫令堯雖然贊同慕將離的說法，可他又看了一眼比妹妹不知道要差多少步的哥哥，忍不住道：“但我女兒也會少了很多孩童的歡樂。”
看看，崽子雖然看着很蠢，但他沒有念念懂得多，那一天到晚瞎樂的性子，多開心啊！
早慧的兒女，都會叫父母心疼。
“身子長得慢，都用來長智慧了。”慕將離伸手摸了摸皇甫唸的頭頂，道：“但不代表念念不快樂呀。念念，你爹孃都很疼愛你、舅舅也會疼愛你的，你能聽懂嗎？”
皇甫念再次點頭。
證明，她確實聽懂了慕將離的話！
皇甫令堯很欣慰。
他一直很擔心兩個孩子一個不在父母身邊長大，以後會產生那種：爹孃只愛哥哥、不愛我，這種想法。
但見皇甫念這麼早熟，現在就懂得父母對她其實也是疼愛的，當爹的就放心了！
陪着孩子一起玩了一個時辰，眼瞧着天要黑了，皇甫令堯不得不帶着兒子回宮。
一離開公主殿，他的臉色就垮了。
兒子也不想抱了，交給奶孃。
好在，小胖墩也玩累了，不多時就睡了過去，沒心沒肺的。
“老天對我，還是不太公平！”皇甫令堯撇嘴，道：“真想找國師算一卦，看看是不是我天命註定親緣福薄的？”
父母不親，兄弟不親。
親生骨肉倒是很親，卻又不能養在身邊！
除了他的命不好，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慕將離沒去理會他，對他傷春悲秋，是絕對不會出聲安慰的。
倒是金爽說了句：“那得看跟誰對比啦，敦愚王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