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金剛不壞大寨主 >0889:怪屋怪人,多方雲動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雄霸那因休憩而松馳下來的老臉再度繃緊,剎那間,臉上又復綻露出不可侵犯的幫主威儀,淡淡道,“進來吧。”

    “軋”的一聲,門開處,文丑醜小心翼翼畢恭畢敬徐徐步了進來。

    又小心翼翼擡眼瞧了下雄霸,不敢多看立即道,“稟告幫主,整個馬寺鎮現今已被徹底包圍,遵照您的吩咐,刻意放走了一些鎮民,讓他們向四周城鎮村莊散佈消息尋找那個小子。

    “唔”雄霸自鼻子裏沉應了聲,虎目凝視文丑醜淡淡道:“他叫驚雲,步驚雲,而不是什麼無名小子。”

    文丑醜心中一緊,立即低頭應是,心裏無比驚愕,他從未見過幫主居然如此上心一個孩童,有違常態,可想而知這個名爲步驚雲的孩童於幫主眼中的重要性。

    “天明正午之前!老夫要看到步驚雲,如果他能連自己的母親安危都不在意,老夫倒是更欣賞了。”

    雄霸淡淡揮了揮手,文丑醜知趣躡手躡足退了出去。

    雄霸看向一側身軀顫慄,似在極力抵抗着體內勁氣的玉濃,虎目閃爍凜光道,“你可考慮清楚?原本以你的姿色和能力,根本不入老夫之眼,但老夫卻欣賞你兒子驚雲的資質,願收他爲徒,只要你順從老夫,將來你兒子在天下會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何等尊榮?”

    說着,雄霸彈指一點,氣勁隔空便解開了玉濃身上的部分穴位。

    玉濃再也剋制不住,一把掀開頭頂紅巾,面容憤恨道,“雄霸,你殺我夫君,滅了霍家滿門,還想讓我從了你?我告訴你,萬萬沒有這個可能,驚雲也不會認你這個賊人做師父,你便斷了念想吧。”

    “嗯?”

    雄霸眼神中爆射殺機,片晌後裂開嘴角緩緩獰笑,“愚不可及!你大概認爲只要你不同意,縱然老夫抓住了步驚雲,他也會痛恨老夫,讓老夫的念頭落空,但你應該不知道,老夫要讓你同意,也只是一念之間,只不過老夫向來不願爲難女人。”

    話罷,雄霸雙眼陡然電刺出一股元神力量,宛如兩把刀子霎時沒入玉濃雙眼中。

    玉濃嬌軀一顫,驀地仰起脖頸,雙眼中憤恨漸漸消失,顯現出茫然神色,口中喃喃道,“驚雲......驚雲,聽爲孃的話......”

    “呵呵呵......哈哈哈哈......步驚雲......是風是雲你都逃不過!”

    雄霸雙眼中神光微斂,微微張開雙手緩緩捏緊。

    他對現在這個狀態的玉濃頗爲滿意。

    儘管以元神之力強行控制對方,會令此女產生抗拒之下心神損耗嚴重導致活不長,且顯得過於呆傻,但他需要的也只是暫時騙過步驚雲。

    過幾年熟悉後,玉濃死了,一個小孩子,自然也難逃他的掌心。

    天下會圍困馬寺鎮的消息,迅速如旋風般擴散,傳到了四周村鎮每一個角落,傳入每個附近之人的耳朵裏。

    自神武國人皇昔年與火麒麟交手重傷後,昔日主持正義的武林神話無名也隱居退出江湖。

    這種江湖勢力猖獗擾民的事情發生得不勝枚舉,天下會不是第一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例,甚至連官府都無力管理阻止。

    這或許也正是神武國的江湖異常血腥,常年便會有一陣陣腥風血雨掀起,經常就會有小門小派被滅門的緣故。

    馬寺鎮周邊的諸多村鎮村民在聽聞消息後,俱是人人自危,迅速自發組織起來,舉着火把排查村莊近來的外來人口,搜尋周圍可藏人之處,唯恐遭受牽連。

    然而到了快天明時分,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喚作步驚雲的孩童。

    不少村鎮的村民已經開始恐懼,考慮舉村遷徙遠離這片是非地。

    然而有人此時卻想到了還有一個地方沒有被查到。

    那個地方本是一個怪異的地方。

    怪異的地方住着的自然是怪人。

    怪人自然也常被正常人排擠。

    然而那個怪人卻並未受到周圍村民的排擠,反而與所有人都和睦相處了下來,因爲怪人有着一手編籮筐的好手藝,還擅長雕刻木雕,擅長打獵。

    無論怪人做什麼,他都會將自己的成果分享給周圍的村民,再加之怪人的徒弟也是一位機靈懂事非常善良的孩子,周遭的村民自然接納這樣的怪人。

    所有想到怪人的人,心裏都已感覺到,那個被喚作步驚雲的孩童,有很大可能是被怪人藏起來了,因爲也唯有怪人才會這麼善良。

    可現在所有想到這一點的人心裏已是充滿了複雜和一絲埋怨。

    如果因爲一個孩童的命,導致一整個鎮子的人都陪葬,甚至周邊的村鎮都因此不得安寧,怪人所做的就不是義舉,而是害人的事。

    人們想到這裏時,已經有人扛着鋤頭提着農具直奔怪人住着的居所而去,氣勢洶洶,再沒了往日的客氣。

    ...

    此時正是七月初晨,清晨的霧氣已經散盡,藍天放碧,朝陽高懸.

    晨風吹來,將院子裏精心修剪好的葵花與紫薇吹得微微顫顫,花香在風中浮動,與周遭那幾株合抱的苦粟樹抖動的樹葉,形成一副生機勃勃的畫面。

    院子門前有一條水聲潺潺的小溪,這座有着院落的樸素石屋就立在小溪之畔。

    石屋四周的楓樹葉還未紅,碧水縈迴,襯得這間石屋更是孤絕,神祕,與周遭村鎮內的粗陋農舍完全兩樣,予人一種隱士的閒適雅緻感。

    一個白衣小孩此時正蹲在籬笆旁喂飼數只雛雞.

    另一個黑衣冷着臉的小子蹲在門口默默看着另一個黑衣漢子在清掃院內的落葉。

    當看到那黑衣漢子的掃帚每次離樹葉還有半尺遠時,樹葉便如被無形的力量拂動片片捲起落入一旁的簸箕中時,黑衣小孩冰冷的眼神中也難得掠過一絲驚異。

    這似乎是一種武功,而且是遠比繼父霍步天還要高明的武功.

    因爲隔着半尺將樹葉掃入簸箕中或許並不困難,難的是每一次都顯得如此風輕雲淡,不帶起一點點灰塵與砂礫,如流水般自然,這證明了對方那已精細入微的對力量的掌控技巧。

    除此之外,他還見識過這黑衣叔叔的另一種絕技,更爲匪夷所思,竟能拉着二胡令空中的鳥兒擺出各種文字圖案,看起來非常有意思。

    然而令他更覺有意思的,卻是那二胡拉出的悲意。

    悲傷居然也能是一件有意思的事,這無疑是一件奇怪的事,但生命中縱然有歡樂,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只有悲傷纔是永恆的,悲傷自然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