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忽然憑空消失在原地。
也是在同一刻。
巡天使的那一指陡然爆發了。
那恐怖的力量，瞬間震得虛無消散。
無盡的鴻蒙傾瀉而出。
巡天使注視着眼前的毀滅，輕聲呢喃道：“的確……有趣。”
說話間。
巡天使緩緩垂眸，看向下方原始帝路上的夜玄。
轟！
下一刻。
夜玄所在的位置瞬間炸開。
可夜玄卻再次消失不見！
轟轟轟————
而隨着夜玄不斷的出現，他所在的位置都會不斷的炸散開來，讓人頭皮發麻。
巡天使彷彿能夠自動鎖定夜玄要出現的位置。
每當夜玄浮現，就會提前炸開。
可不管怎麼炸，卻始終無法落到夜玄身上。
但原始帝路表面上空的虛無，都被不斷炸碎，鴻蒙逸散而出，彷彿要將整個原始帝路都給淹沒其中。
也是在這一刻。
巡天使沒有再出手。
夜玄彷彿消失不見了一樣。
“潛藏在堤壩之內嗎？”
巡天使輕聲呢喃道。
她從始至終的語氣都很平靜，彷彿這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一樣。
又或者根本沒把夜玄放在眼裏。
而此刻。
夜玄的確潛藏在原始帝路之內。
在判斷祭出人皮也無法讓老鬼出手的時候，他選擇借原始帝路的力量先藏一藏。
從之前的判斷來看，原始帝路足以承受巡天使的轟炸。
其實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夜玄就明白了很多。
比如自己當年切掉與原始帝城相連的那一小節原始帝路。
如果按照巡天使的實力來換算，即便那時候的自己處於巔峯之時，也絕對沒辦法斬斷原始帝路。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那並不是自己做到的。
而是原始帝路似乎在有意幫助他！
就像現在一樣。
原始帝路就像是活物一樣，知道夜玄纔是自己人，所以選擇相助夜玄。
又或者說是夜玄的存在，讓原始帝路似乎看到了一種莫名的希望？
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都是一個值得開心的消息。
因爲這對夜玄來說實在太好了。
有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實在舒服。
只可惜原始帝路不能幫自己鎮壓巡天使。
想到這裏，夜玄又忍不住一笑。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如果原始帝路真能鎮壓巡天使，還要他做什麼？
夜玄沒有去看正在尋找他的巡天使，盤坐在原始帝路之內。
這是一片極其神奇的空間。
或者說根本不是空間。
這裏與原始帝路沒有任何的區別。
夜玄就像是盤坐在原始帝路之上。
但他自己能夠感覺到，自己就是在原始帝路之內。
巡天使也知道。
但巡天使無法確定他的位置，就算能確定，也找不到他。
“希望你還能再助我一臂之力吧。”
夜玄心中默唸道。
雖然種種跡象證明原始帝路就是活物，可他並未從原始帝路上感受到半點意識的存在。
他能操縱原始帝路，都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
正因爲如此，即便原始帝路展現出種種不凡，夜玄也還是無法確定原始帝路到底是不是活物。
他現在，要衝擊渾沌境了！
只有衝擊到混沌境，讓道體再完成一次進化，或許才能達到自己當年的巔峯，乃至是超越當時的巔峯。
現在回想起來，夜玄覺得很多地方都不可思議。
在當年的歲月中，明明古皇境已經是絕巔了，自己卻能再進一步，開闢道尊境。
當道尊境是絕巔的時候，自己又打破了桎梏，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混沌境，掌握了凌駕於一切力量之上的混沌之力。
當以爲混沌境是巔峯的時候，卻沒想到之上還有一個混沌之終境。
所謂混沌之終，就是混沌終滅之時所誕生的恐怖力量，介於毀滅世界和誕生世界之間的神祕力量。
被夜玄稱之爲混沌之終。
這就是當年夜玄最巔峯的境界。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夜玄在與九天、九炁兩位道尊對話的時候，會以劃線的形式，講述自己的境界比道尊高出兩截的原因。
道尊、混沌、混沌之終。
自然就是高出兩截。
而這個境界，也被夜玄命名爲‘混沌之終’‘混沌至尊’。
前者是出於對這種力量的感悟。
後者則是當年幼薇給自己留下的‘遺言’。
帝尊在掌握真理之力後，其實力的發揮，就觸摸到了混沌之終的力量。
但那不是帝尊真正的實力，
所以在面對到夜玄巔峯之時，帝尊敗了。
而甲冑青年、紫龍的境界，其實與帝尊一樣，都是那個境界，真實境界只有混沌境。
可他們的真理之力過於強大，遠非帝尊可以比擬。
所以他們可以輕易鎮壓帝尊。
埋葬紀元。
眼下面對的巡天使，大概率本身的境界就處於混沌之終，再加上真理之力，絕對超越了自己的巔峯。
所以自己現在就算恢復混沌境，道體進化，如果只是恢復到巔峯，就算能夠抗衡，落敗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除非這一次的進化，能讓道體完成更加恐怖的蛻變。
一口氣直接超越自己的巔峯。
如此，纔有鎮壓巡天使的機會！
這也是夜玄目前唯二能想到的辦法。
之所以是唯二，是因爲夜玄還有一手底牌。
那張底牌，勢必要放到最後再用。
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用。
在思索間，夜玄已經開始瘋狂吸納力量，凝練混沌之力！
純粹的混沌之力。
可很快。
夜玄就發現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了。
之所以一直無法踏入混沌境，是因爲自己的道體和帝魂，太過強悍，這種彷彿定性中的境界，對自身的提升很渺小。
當匯聚了一縷混沌之力，他就發現這股力量會被道體之力給自動吸收掉。
“還是沒法辦到嗎……”
感受到這個難題，夜玄心中微微一嘆。
他現在雖然還是道尊境，還沒踏入混沌境，可不管是從道體還是帝魂上的力量來說，都已經相當於混沌至尊了。
也就是混沌之終。
只是距離巔峯還有一段路。
如此情況下，常規的晉升路線，似乎已經不適合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以肉身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