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危詭遊戲 >第八章 另一個自己
    一轉眼,雨生十歲了。

    一天清晨,道觀外,老道:“今天你可以摘掉你腳上的玄鐵了”。雨生看了看陪伴了自己怎麼長時間的玄鐵塊,他把繫着的繩子解開。在玄鐵離開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身輕如燕。他一個縱躍直接跳上了房梁,單腳立在屋檐頂端。

    老道摸了摸鬍鬚,點了點頭:“輕身之法,你已經修煉而成。是時候教你爲師的真傳了”。只見老道回到道觀,出來的時候兩手各拿一樣武器。老道:“我這裏有兩樣兵器,右手是長劍,左手是長棍。劍鋒利而尖銳,講究劍人合一,練至大成,肉身如劍。棍無鋒無刃,但是靈活多變,用力舞棍其殺傷力不差刀劍分毫,而且棍攻防一體。當年的齊天大聖便是用一個如意金箍棒橫掃天地無人能出其右。而我也知道你經常和老猿一起玩耍,其實猿猴就是最多的使用棍棒的動物。有老猿修煉成妖多用棍棒當作自己的兵器,我曾看過一個搬山猿直接將石柱當作兵器將一條蛟生生砸死。所以棍的用法很多,既可以以雷霆之力一招制敵,也可以用技巧四兩撥千斤。看你想學那樣?”,老道將長劍和長棍舉到雨生面前,讓他選擇。

    雨生看了看這兩件兵器,最終他拿起長棍。老道:“好,那我就將棍法傳授與你,我這棍法起源與那天地無敵的齊天大聖。雖然沒有如意金箍棒那樣的神兵,但是依舊有那睥睨天下的氣勢磅礴”。

    老道將雨生帶到一處瀑布,瀑布從高山而下,氣勢洶洶。老道:“你去那瀑布正中間盤膝坐下”,雨生剛剛到瀑布邊緣,從天而降的水一下子把他壓的直不起腰。要不是進行了許久的玄鐵訓練,他估計已經倍沖走了。他艱難的移動到瀑布中間,他身上痛紅。巨大的水壓,幾乎將他壓倒。他掙扎着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任由瀑布擊打在自己身上。

    老道:“今天你就打坐,等你適應了。就在這瀑布之下舞棍。怎麼舞都可以,等有一天你可以把瀑布用棍子截斷,讓岩石上不再淋水。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說完老道將一根鐵棍插在瀑布旁邊,便離開了。第一天雨生滿連棍子都沒有碰。傍晚,雨生滿是通紅的下山。

    雨生的孃親看到他:“今天很累吧”,雨生的孃親叫秋夜霜。她抱了一會雨生,讓他喫飯。晚上她把雨生溼透了的衣服晾起來,坐在已經入睡的雨生身旁用芭蕉的葉子扇着風。她溫柔的撫摸雨生的頭髮,忽然她嗓子一陣痛癢。她怕吵醒雨生到屋外咳嗽了幾聲,然後回來繼續給雨生扇着風。

    雨生慢慢的適應瀑布,他開始在瀑布下舞着鐵棍。瀑布下水花四濺,被雨生的棍子擊飛的水珠越來越多。他舞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直到瀑布的衝擊對他已經不成影響,他以飛快的速度將瀑布低端攪得斷流,基本沒有水滴到腳下的岩石。

    老道:“嗯,你是否感覺到了棍的真諦。那就是靈活多變,沒有固定的招式。接下來就是力的訓練,如何將力運用到棍上”。

    老道將雨生領到一片黑色的樹林:“這烏木如同烏金一般堅硬,今天開始你要打這烏木。有一天你可以一棍敲碎一棵烏木哪怕最小的一棵。你就棍法就已經有成了”,老道說完就走了,留下雨生獨自修煉。

    雨生試了試,他一棍敲在一棵烏木之上。結果震的手都在抖,他甩了甩手,繼續打着木頭。一天下來,木頭僅僅出現了一點痕跡。晚上他離開的時候手不自主的抖動着。

    他回到木屋,晚上喫飯他一個手抖木碗直接掉在了地上。秋夜霜撿起碗,她另盛了一碗飯餵給雨生喫。晚上雨生睡覺,她輕輕的揉着雨生的手臂。

    時間慢慢過去,一轉眼雨生已經十五歲。而他也是終於在一天修煉中一棍子敲碎了一棵烏木。他雙臂十分的緊實,棍子就好像延長了自己的手臂一樣。老道:“你已經算是棍法有成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他摸了摸蒼白的鬍鬚,笑了笑。

    下午道觀裏,他跪坐在老道之前。只見老道盤坐在中央的屋子裏,閉着眼:“雨生啊,我這一生,活得夠久了。能在晚年遇到你娘,救了她,直到看着你長大,帶着你修行。是我的福分。雨生你記住,今後千萬不要大開殺戒。遇事要忍。我推演八卦,算出你有劫難。記住在你大開殺戒之時。便是你命喪之日。切記,切記,你要記得師父的教你的道法。你心性堅韌,品行純良。師父相信你一定可以活得精彩,徒兒,師父就要羽化了。你走的時候記的把道觀關上”。說完老道就不再出聲,靜坐在蒲扇之上。雨生喚了幾聲師父,老道也沒有答應。

    以前老道說,道家人死的時候,得道的人會羽化成仙。他在老道面前跪下,頭磕在師父的腿邊,久久不能擡起來。他上一次給老道磕頭,還是他拜師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溼潤了老道腿邊的石板。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下山的時候他把道觀的門緊緊的關了起來。他以後也不會再來了,因爲這個一直陪伴着他成長的人已經不在了。他在岩石上飛躍而過的時候,還是遠遠的望着那個道觀。

    他回到木屋,把老道仙去的事告訴了秋夜霜。只見她的端菜的手在微微的顫抖。對於她來說,老道就像她的父親一樣。在危難時刻老道救了她,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一直是老道在照顧她。

    她忽然一個勁的咳嗽,可能情緒太過激動,她的咳嗽越來越厲害。隨着一聲劇烈的咳嗽,一口血從她嘴裏噴出。“孃親!你怎麼了!”雨生趕忙上前扶着秋夜霜。秋夜霜擦了擦嘴角的血:“雨生啊,娘這幾天一直咳嗽。不知道得了什麼病。今天看來,是好不了了。”雨生把孃親扶到牀上,讓她休息。他則去林子裏去捉魚去了。打算回來給孃親熬魚湯喝。

    十幾天過去,秋夜霜的病越來越嚴重。現在每次咳嗽都會咳出血來。飯她也已經喫不下去了。她每天躺在牀上,已經下不來地了。雨生一直着急。但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老道還在他還可以去找老道,現在老道也不在了。他就只能一天天看着自己的母親逐漸衰弱,心如刀割一般。

    又過了幾天,秋夜霜把他叫到牀前。用虛弱的聲音說:“雨生啊,娘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我死後,你就走出森林。去外面生活吧。娘平時不是跟你講了很多外面的事情嘛,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娘逃到這裏的時候,那個國家還是應國。不知道怎麼多年過去了,是不是已經改朝換代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我.....”她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嚥氣了。雨生抓着孃親枯瘦的手,大聲的哭泣着。至此他在世界上最親的倆個人,都死了。他久久的不能站起來,一直跪在秋夜霜的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