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他講話的方式,還是他眼底隱藏的暴戾,都讓她感到厭惡。
“許若晴,剛纔厲氏集團的staff叫我留下來一起開個慶功宴呢。你要不要也一起留下來,喫頓飯?”柳思回來後問。
她話音剛落,敏銳的發現許若晴和江璽庭之前的氛圍有些糟糕。
她是不是來的不太是時候?
許若晴不假思考,答應的很快。“可以啊,現在時間也還早,一起去唄。”她記得厲氏集團的慶功宴,一般都是在哪個酒店開發佈會,就在哪個酒店開慶功宴。
今天大概就在這裏吧。
柳思有些詫異,“我還以爲你會糾結一陣呢。”
“有什麼好糾結的?有免費的大餐,我自然不會拒絕。”許若晴朝江璽庭看了一眼,笑着說:“就是這樣,江總,我們去參加慶功宴了。”
而且還可以完美的躲掉自己不想討論的話題,完美的一箭三雕。
江璽庭等到她們兩個人離開之後,眼睛冷了下來。
真是一個敏銳,又有些難對付的女人,麻煩。想從她當突破口,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江總,您的東西落下了。”一個女性員工,穿着一步裙,小跑着把他落下的手機,遞了過來。
剛纔眼底還飽含着戾氣的男人,瞬間換了一幅笑臉。
“謝謝。”
小姐姐的臉微微有些紅。江總果然和傳聞中說的一模一樣,對人溫和,和他們厲總完全不一樣。
她剛纔感受到的那股冷厲的氣息,大概是她多想了吧。
……
厲氏集團很看重這次的時裝秀,所以順利舉辦之後的慶功宴,也開的格外盛大。
饒是許若晴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慶功宴都覺得,有點過分奢侈了。
有錢沒處花,一個慶功宴而已,至於把酒店的餐廳裝修的和歐洲的城堡差不多嗎?
柳思感嘆了一句:“資本家真是怪狠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想過,其實自己家裏也是半個資本家。
許若晴想起了什麼,和柳思說了幾句後,走到旁邊,撥通厲霆晟的電話。
還沒有告訴他,自己來上面喫飯了。如果他還沒走的話,一會兒上來應該能找到自己的。
手機嘟嘟響了兩聲,但是沒有人接電話。
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三十秒的時間,許若晴的眉頭都沒有鬆開過。
奇怪,厲霆晟現在是不能接電話,還是有別的事情,把手機落在別的地方了?無論是哪一種,許若晴都有些納悶,她不死心,又撥了一次電話。
電話還是沒有接通。
回去的時候,柳思看她神色有些不太對勁,“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先回去?”
她擺擺手,“就是電話沒打通。”
“誰的電話啊?”想到服裝秀開始之前,陪許若晴一起過來的男人,柳思說:“厲霆晟?”
許若晴不知可否,她把手機放在一旁,晚上的慶功宴是自助餐,她隨意挑選了一些低熱量的,回到座位上。
柳思看到她挑的東西,閉嘴驚豔。
“你就喫這些?”
蔬菜沙拉,炒青蔬,番茄蛋湯,一片吐司。
這還真是非常的健康,健康到柳思頓時覺得自己飢腸轆轆了起來。
柳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頓慶功宴,許若晴喫的興致缺缺,有人認出她來,上來攀談,她和對方隨意聊了幾句,交換了名片。
喝了點酒,妝有點花了,於是和柳思說,“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她沒喝多少酒,純粹是嘴脣上的脣釉被喫掉了。再加上今天她有點累了,打算補個妝,一會兒叫個出租車,直接回去。
因爲慶功宴除了厲氏集團還有其他一些品牌公司的設計師,外加一些記者,所以人也挺雜亂的。
許若晴路過一個包間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傳來曖昧的聲音。
“……”也不知道收斂一點,這裏好歹也算是半個公共場所。她翻了一個白眼,快步的朝洗手間走去。
喝了點酒,臉稍微有點紅。許若晴用涼水洗了一把,而後補了脣釉,撲了一點散粉,剛出來,匆忙之間,撞了個人。
那人顯然是喝的有點大。
見到有人撞了他,得理不饒人,非要許若晴賠償。
“你知道我這身西裝有多貴嗎?你賠得起嗎?”
許若晴斂眉,淡定看着他身上的紅標阿瑪尼,脣角一抽,“這位先生,想要補償,可以等你酒醒了來找我。我不差這麼點錢。”
她說的輕飄飄的,但是侮辱性極強。
醉鬼覺得許若晴侮辱了他,瞧不起他身上的西裝。
“臭女人,你算什麼玩意?爺今天就要你賠了,怎麼地吧!而且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要現金,必須是紙鈔。”
許若晴懶得搭理他,直接把自己的名片放到一旁,轉身準備離開。
醉鬼不講道理,直接掐她的手,正好按在她受傷的地方。
頓時疼的她抽了一口涼氣,太疼了,這人分明是故意的。
女人力氣小,想要對抗一個喝醉了的失去理智的男人,很不容易。
許若晴急中生智,正在看能不能尋求幫助,至少她現在肯定沒辦法和眼前的人硬碰硬的時候——
她很不喜歡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不和諧的響起:“這位先生,她應該不喜歡你這樣拉着她。”
許若晴想,每一次都是這樣,巧合的就彷彿是他故意設的套一樣。
醉鬼見到有男人來,而且對方身上的西裝,還有模有樣,和他這種成衣不同,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定製的,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個人,趕緊找了一個藉口,溜走了。
江璽庭:“沒事吧?”
許若晴只能說了一句謝謝。她剛剛說完,目光就定格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他似乎剛剛忙完,眼底還有些疲倦,但是看到她與江璽庭在一起之後,英眉又皺了起來,多了幾分不耐煩。
江璽庭卻不意外,他微笑着同厲霆晟打了一個招呼,而後促狹的朝許若晴眨了一下眼睛,“我先走了,我要是再不走的話,估計有人會生氣。”
他說完,就離開了走廊。
走廊上的人很少,甚至都沒人注意到洗手間這邊的騷動。
許若晴擡起頭,看向被暖色光包裹着的男人。他一張俊臉,寫滿了陰沉,明顯是很生氣。
“這不能完全怪我。”她有點慫,先解釋起來,“我給你打了電話。”
但是你沒接,她在心裏補充上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