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在最西邊。”
顧修雲微微點頭，朝着古祖天域的深處望去。
雖然還隔了一段遙遠的距離，但以他的道法境界，此刻已經能看到古祖天域的部分景象，甚至可以透過命運波動，推算出許多事情。
“古祖天域，果然是以家族、宗教爲主要勢力。”
“一眼看去，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家門派，連散修都少的可憐，而且都是最低等的修行法門。”
顧修雲微微搖頭。
比起洪桀域，古祖天域的局勢顯然更加混亂，其中聚集了無數盤根錯節的勢力，每天廝殺不斷。
這種情況下，仙道、武道等高階體系根本發展不起來。
反而是香火道、吞噬道、祭天道等一些低階體系遍佈各州，那些體系更適合家族、宗教的傳承方式，久而久之，古祖天域就只剩下了宗教跟家族。
比如最靠近顧修雲這個方位的闞蘭州。
就是被六個實力極強的家族把控，每個家族背後都有乾坤至尊坐鎮，而且不是一般的至尊，最弱的，也已經達到演真巔峯層次。
“老爺，古祖天域可不比青霄殿跟羲皇宮。”
烏啼尊主甕聲道，“這裏是修行界的源頭，所以道法體系非常混亂，幾乎都是以香火道、吞噬道、祭天道等低等體系爲主。”
“而羲皇宮跟青霄殿是出自羲皇、太一仙帝兩位至聖之手，從創建之初，就設下了種種限制，很多低等法門根本不允許傳播，所以那兩座天域的修行者實力普遍強的多。”
“特別是青霄天域，幾乎一大半的上乘道法修行者都是出自那裏。”
“這些事情，我在第四空域的時候，就已經聽不少同伴說過了。”
金色巨人的話語中透着些許感慨。
青霄天域跟羲皇天域誕生之前，修行者的實力何等孱弱，隨便一頭源獸都能掃蕩各方，甚至可以越階廝殺。
而如今，修行者卻成了混源虛空的主要流派。
就連往日裏高高在上的源獸勢力，也不得不潛下心，暗中培養命運、因果、殺戮等體系的源獸精英。
因爲普通源獸，已經無法跟同層次的上乘道法修行者抗衡了。
“你是第四空域出身？”
顧修雲卻注意到了另一點，“第四空域距離第二空域何等遙遠，你居然還能知道這裏的事情，你修行多久了？”
“算不清了。”
烏啼尊主的命核輕輕晃動，似乎在搖頭，“不過我隱約記得，古祖天域誕生的初期，我就已經是乾坤至尊，因爲當時曾有一位帝君集結大批源獸，準備攻打古祖天域，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正好在一處隱祕之地修行，恐怕也已經被抓過去了。”
古祖天域誕生初期……顧修雲眨了眨眼睛。
還真是夠久遠的！
古祖天域的存世歲月，可比青霄天域跟羲皇天域久多了，至少也是上萬道年之前，也就是說，烏啼尊主修行了上萬道年？
“也對，源獸一脈的成長都比較慢，你們啼魂族又不是擅長廝殺的種族，成長歲月估計更加漫長。”
顧修雲微微點頭。
啼魂族的源獸，想要一步步修煉到尊主層次，除非有天大的機緣，否則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
由此也可以看出，上乘道法的優勢有多大。
就比如顧修雲這種，以命運體系爲主，外物資源根本不缺，只要埋頭修行，實力就能突飛猛進.
而低等體系，單是爲了各種資源，就得耗費大量精力。
“走吧，去亂海城瞧一瞧。”
顧修雲指尖微動，一條橫跨遙遠空間的虛空通道出現在前方。
靈寶飛舟穿過通道，朝着古祖天域深處行去。
天域周圍佈置了不少阻擋源獸的陣法陷阱，但這些在顧修雲面前毫無意義，想攔住他的腳步，除非是乾坤帝君親自出手。
……
天域邊緣。
一座頗爲隱祕的空間深處。
數百道身影來來往往，時不時還擺弄着周圍的古老陣臺，似乎在觀察些什麼。
忽然，其中一人擡起頭。
“長老，東南區域發生異常波動，有大片空間出現被撕裂的跡象，懷疑是有人開闢虛空通道。”
“開闢虛空通道？”
位於空間中部位置的灰髮老者睜開眼睛，“誰敢在古祖天域的禁空地帶開闢通道，膽子真不小，立刻查清楚此人去向，順便看一下週圍空間的撕裂情況。”
“是。”
那人立刻低下頭，默默催動手裏的中樞陣臺，觀察東南區域的空間變化。
片刻後。
他猛地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長……長老，周圍空間的撕裂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您還是來親自看一眼吧！”
“嗯？”
灰髮老者面露不悅。
他可是堂堂演法至尊，探查空間這種小事居然也要親自出手，這些手下未免太不中用了。
“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本長老要你們有什麼用？”
灰髮老者滿臉陰沉的走到中樞陣臺前方，伸出手指，一縷神力探入其中。
剎那之後，他猛地瞪大眼睛。
“怎麼可能？不，肯定是我感應錯了。”
灰髮老者再次運轉神力，甚至將心神意志也融入中樞陣臺深處，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番，才終於確定，自己之前的感應沒有錯。
“長老，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修行者都聚集過來。
“東南區域，出現了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外來生命，從空間節點的距離推測，此人開闢的虛空通道至少有百萬億裏，而且間隔時間極短，只有半息左右，也就是說，開闢虛空通道對他幾乎沒有任何消耗。”
灰髮老者的臉色分外凝重。
百萬億裏，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演法二重境就能做到，但能不間斷的開闢虛空通道，而且每條通道只隔了半息時間，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百萬億裏的虛空通道，只需要半息？”
“還沒有任何間斷？”
空間內的修行者都不由的吸了口涼氣……得是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長老，會不會是天外源獸。”
一名地位頗高的修行者問道，“如今古祖天域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源獸勢力時不時派遣源獸潛入天域，此人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不太可能。”
揮發老者搖了搖頭，“古祖天域終究是修行者的地盤，天外源獸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何況天域周圍還有帝君跟執法長老時不時巡查四周，它們再囂張，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就是修行者了。”
衆人頓時鬆了口氣，“肯定是哪家的老祖在外雲遊，剛剛返回天域。”
“應該是吧。”
揮發老者有些遲疑。
他也不敢確定那人的身份，但對方能不間斷的開闢虛空通道，而且距離達到了百萬億裏，可見實力至少是演法三重境，面對這等存在，別說去追殺了，他連靠近都不敢。
“不管怎麼樣，此事要立刻上稟帝君，一名疑似演法三重境的外來生命，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揮發老者匆匆走向空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