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雲便看到一座頗爲龐大的空間，整個空間呈正二十面體，上層是白色，下層是黑色，中間夾雜着詭異的青灰，看起來有些滲人。
“這裏的造型真別緻。”
顧修雲掃了眼周圍，臉上有些好奇。
大部分空間都是呈現球形，或者橢圓形，像這種正二十面體的還真少見，不是帝君們刻意如此，而是空間本身的運轉，就會自然而然形成球形。
一個正二十面體的空間，按理說空間壁壘早就被周圍的力量擠壓出問題了。
此處卻顯得格外穩定。
空間中部，一座巍峨的雕像矗立在天地之間，雕像周圍雲氣翻涌，似乎遮住了大半模樣，但不知爲何，顧修雲腦海中卻清晰地出現在了雕像的虛影。
彷彿不需要看到它。
只要站在空間裏面，雕像的虛影就會融入修行者的體內。
“這什麼手段，未免太詭異了。”
“不過地靈族的強者常年進入其中，也沒發生過問題，應該只是某種特殊神通吧！”
顧修雲暗自吸了口氣，開始演化祕術神通。
前往修行聖地的途中，他就已經想好了該做什麼。
既然殺戮規則無法演化，命運規則又不需要藉助修行聖地，就只能演化祕術神通了。
顧修雲掌握的祕術中，羲皇絕學早已圓滿，用不着他去耗費心思，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習便是，至於殺戮劍氣、千念極光、幻象祕術、無根浮萍等手段，至今也只有七絕層次，混源心界就足夠了。
唯有一種神通，他始終沒有參透其中奧妙——古聖神通。
這種神通門檻極高，又彷彿毫無門檻，只要在識海中映刻出完整的神魔真形，就能不斷疊加，威力也幾乎沒有盡頭。
顧修雲很好奇，古聖神通究竟能演化到什麼層次？
九絕境巔峯？亦或是傳說中的至聖？
呼！
古聖真形出現在身前，一道道紋絡不斷蔓延，緊接着，源源不絕的神魔真形涌入其中，神通威力開始逐步攀升，從帝君初期到一絕境、二絕境、三絕境……很快，就達到了七絕的盡頭。
這也是顧修雲自身的極限了。
就在神通紋絡定格的瞬間，祭祖雕像似乎感應到了顧修雲的念頭，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涌入紋絡深處。
下一刻，新的神魔真形出現在虛空中，繼續與神通相融。
十種、二十種、三十種、四十種……足足四十八種神魔真形，終於將古聖神通推升到八絕層次。
“48種？”
“果然，越往後，對神魔真形的要求越高，從七絕到八絕，幾乎翻了一倍。”
顧修雲默默觀察着神通的變化。
又是十種真形、二十種真形、三十種真形……
從八絕到九絕，卻融合了足足九十六種真形，不僅如此，這門神通蛻變之後，依舊沒有停止，源源不絕的真形融入神通之中，但詭異的是，古聖神通的威力卻不再提升了。
彷彿，九絕就是它的極限。
“236……237……238……”
“351……352……353……”
“672……673……674……”
“我的天，古聖神通到底能融合多少種真形？威力沒有半點提升，可紋絡卻越來越複雜了。”
顧修雲望着不斷融合真形的犀牛神通，臉上驚歎莫名。
很快，古聖神通就融合了一千種真形，而且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不是藉助修行聖地，顧修雲自己去參悟的話，可能早就放棄了，只能融合真形，不能提升威力，這樣的神通有什麼意義？
許久之後。
“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真形？”
顧修雲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數字簡直恐怖，就算真有多大的威力，近十三萬種神魔真形，他到哪裏去搜集，世間根本就沒有這麼多始祖神紋。
嘎吱！
融合了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真形之後，古聖神通變得格外龐大，其中的紋絡已經繁複到了顧修雲都看不懂的地步，那已經不能稱之爲神通，而是一座神通世界了。
此時，祭祖雕像的威能似乎也已經到了極致。
雖然古聖神通依舊沒有踏入至聖層次，但其繁雜程度，絕對遠遠超越任何一種至聖級祕術絕學。
“到盡頭了嗎？”
“看來這門神通只能達到九絕境巔峯，再往後，就是毫無意義的演化。”
顧修雲面露失望。
下一刻，祭祖雕像陡然亮了起來，咻，一縷不可思議的光芒涌入古聖神通深處。
蓬！
整個神通轟然破碎。
但那些破碎的紋絡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凝聚成了新的符文，每一個符文都透着古老、蒼茫、悠遠，無數符文彼此相連，以一種類似於古界的方式，凝聚出了新的古聖神通。
而且是至聖級神通。
【古聖道】
莫名的聲音傳入顧修雲耳中，聲音晦澀難懂，卻又讓顧修雲一瞬間就明白了意思。
這是一種特殊的道。
古聖道……不是神通，是道，是跟世間已知的規則體系完全不一樣的道，一種修行界跟源獸勢力從未出現過，但又真實存在的大道。
“怎麼可能？”
顧修雲震撼了。
他竟然發現了一種大道，一種全新的未知的大道。
恐怕除了他之外，沒人知曉世間有這麼一種道，就算是無量至聖，也不可能湊出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神魔真形，更不可能將那麼多真形全部映刻下來，因爲他們的道心不夠強。
當年，紅塵仙人只參悟了一千種心境，就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迷失了無數年。
而顧修雲，也是千辛萬苦參悟了數千種道心法訣，纔將紅塵明心臺掌握到只剩最後三種山靈心境，他的心神力量，已經可以媲美最普通的至聖了。
一千種心境，便已經如此。
十二萬九千六百種，開什麼玩笑？這條大道根本就是死路。
“太難了。”
“難怪世間從來沒有出現過古聖道的蹤影，只有那些古界生靈纔會去嘗試着參悟修習，但參悟到極致，也只有帝君級初期。”
“這根本就不是生靈能修煉的道法。”
此刻，顧修雲莫名的想到了光暗規則。
光暗規則也是如此。
雖然存在於世間，可是沒人能參悟，更沒人能掌握。
它們高遠而縹緲，就像是鏡中飛花、水中明月，看得見卻摸不着。
“真是白費力氣。”
“古聖神通背後竟然是一條至聖大道，可惜，這條道的門檻太離譜了。”
“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真形，我到哪能湊的出來？”
“再者，就算湊的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跟自身的命運規則衝突？”
顧修雲搖了搖頭。
當然，從目前看來，古聖道跟命運大道應該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系，就像神力跟祕術，沒有任何關聯，自然也沒有衝突的可能，但修行難度實在太高了。
即使顧修雲能湊出十二萬九千六百種始祖神紋，他的道心也不足以煉化那麼多真形。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