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雲看到荒岐古聖的變化，整個人僵在原地。
八絕古聖啊！
竟然被碧煙祖皇一劍斬殺。
“師叔，你殺了荒岐古聖？”朱紗帝君也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我，是這柄劍。”
碧煙祖皇眼中露出些許黯然，“迷茫了這麼多年，總算清醒了，朱紗，還有你這個修行了道心法訣的後輩，先隨我離開此處吧！”
呼！
一股神力從碧煙祖皇體內涌出，將荒岐古聖身上的儲物靈寶全部收走，隨即帶着朱紗跟顧修雲飛向虛空深處。
……
飛行宮殿內。
顧修雲跟朱紗帝君相對而坐，兩個人的目光卻都看向碧煙祖皇。
特別是顧修雲，臉上除了深深的戒備，還有幾許震驚與不可思議，方纔那一劍太可怕了。
一縷劍氣，竟然就斬殺了八絕古聖。
要知道，那可是古聖，神力、神魂、意志都能媲美無量至聖的恐怖存在，什麼劍氣能頃刻間湮滅此人，就算是至聖，也未必做得到吧？即使做得到，化聖之天又怎麼可能出現至聖？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的實力？”
碧煙祖皇淡聲開口，“不用懷疑，我現在是七絕境，殺戮規則也只是剛踏入七絕，跟荒岐古聖相比，還差了一大截。”
“怎麼可能？”
朱紗帝君震撼道，“師叔明明一劍殺了荒岐古聖，別說七絕，就算是九絕帝君也未必做得到。”
“我是七絕。”
碧煙祖皇微微搖頭，“有些事情，現在該告訴你們了。”
顧修雲跟朱紗帝君眨了眨眼睛。
“小輩，你之前去過地靈族，對那個族羣有什麼感覺？”碧煙祖皇沒有急着解釋，而是看向顧修雲。
“很強，強的離譜。”
顧修雲說道。
地靈族的強大，已經超出化聖之天所有勢力的想象，十大祭尊，個個都有着媲美十絕的戰力，甚至還有兩位十一絕，但更可怕的是地靈族的底蘊。
九十九洞天、修行聖地，外加成千上萬的靈將級人物。
“不錯。”
碧煙祖皇微微點頭，“這個族羣比混源虛空的超級勢力還要可怕，除了沒有至聖，他們任何一方面都遠遠超越羲皇宮、青霄殿與古祖臺，可以說，整個混源虛空的帝君級強者加起來，才能跟地靈族媲美。”
“地靈族這麼強？”
朱紗帝君滿臉震撼。
她對地靈族的瞭解遠不如顧修雲跟碧煙祖皇，只知道那是南淵極境一個很神祕很低調的大勢力，可怎麼也沒想到，地靈族竟然比羲皇宮、青霄殿還要強？
“地靈族，強的不可思議，強的讓人無法理解。”
碧煙祖皇緩緩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麼強大的族羣，爲什麼一直很低調，從來都不走出南淵極境，也不參與化聖之天的爭鬥，甚至很多大勢力都不知道世間還有這麼一個古老族羣。”
“確實有點奇怪。”
顧修雲微微點頭。
以地靈族的實力，掌控整個化聖之天都綽綽有餘，幹嘛要龜縮在沙海世界。
在此之前，顧修雲也生出過疑慮。
但那個族羣太神祕太強大，詭異的事情也太多，所以漸漸地，他就見怪不怪了。
“地靈族有很多怪異之處。”
碧煙祖皇緩緩說道，“這一族有十大祭尊，每一個都有着類似於古聖的手段——八絕道法，實力卻能媲美十絕；九絕道法，實力能媲美十一絕。”
“但同時，他們又不受古聖的限制，只要境界足夠就能成聖，而且根據我之前的探查，地靈族很可能已經有九十九位至聖了。”
“九十九位至聖？”朱紗帝君震撼不已。
“前輩說的是九十九洞天？”
顧修雲比朱紗更加震驚。
他之前的猜測沒錯，那些洞天真的是至聖的手筆，但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混源虛空從來沒見過。
“師叔，你不是在說笑吧？”朱紗帝君感覺整個腦子都亂掉了。
碧煙祖皇的每一句話都在衝擊她的心神。
“說笑？”
碧煙祖皇神情有些複雜，“我在南淵極境做了上千道年的瘋子，就是爲了對付地靈族，你覺得我是在說笑？”
“九十九位至聖，不是地靈族最可怕的地方。”
“畢竟那些至聖已經不在人世，他們實力再強，也對混源虛空沒有影響。”
“相比地靈族，真正可怕的是他們背後的存在，那位傳說中的祭祖。”
“祭祖？祭祖真的存在？”顧修雲驚呼出聲。
“當然存在，”碧煙祖皇漠然道，“如果沒有那位祭祖，地靈族根本不可能壯大到今日這般地步，地靈族的種種規矩，也都跟那位祭祖有關，顧小輩，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之前爲什麼對你喊打喊殺，可轉眼之間，又換了一副態度？”
“是有點好奇。”顧修雲微微點頭。
“因爲之前的我，失去了一段記憶，也忘記了自己來化聖之天的原因，”碧煙祖皇神情有些迷惘，“有件事，只有我才能去做，也必須由我去做，而做那件事之前，我必須斬斷自己的記憶。”
顧修雲跟朱紗聽的一臉迷茫。
什麼意思？
什麼事情非要讓碧煙祖皇去做，做之前，還要斬斷自己的記憶？
“顧惜命，在地靈族的這段日子裏，你應該也使用過凝神香跟玄道丹吧！”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那兩種神藥比你想象的更恐怖，常年使用它，不僅會被那位神祕的祭祖窺探到心中各種念頭，還會對祭祖越來越忠誠，到最後，徹底無法自拔。”
“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祭祖有關，所以我必須斬斷所有記憶。”
“當然，做這件事之前，誰也沒有把握能成功，就算是老爺，也只有五成把握。”
“幸好，我成功了,那位祭祖沒有發現我的問題。”
碧煙祖皇的聲音透着冰冷與凝重。
朱紗帝君眨了眨眼睛，越發茫然。
顧修雲卻聽懂了。
是因爲凝神香跟玄道丹，爲了提防這兩種神藥，碧煙祖皇才斬斷了自己的記憶，以青霄殿叛徒的身份來到南淵極境，又跟枯猿靈主搭上線，進入了地靈族族地。
“碧煙前輩，您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如此的大費周章？”顧修雲眉頭緊鎖，“地靈族是很強，可是他們常年隱居，也不參與化聖之天的爭鬥，跟我三大宗派應該沒有仇怨啊！”
“沒有仇怨？”
碧煙祖皇搖頭冷笑，“朱紗、顧惜命，有些事情你們可以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我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是因爲你倆還得去辦一件事，那也是碧玉至聖真正交代給你們的任務。”
“任務？”
顧修雲跟朱紗滿臉疑惑。
碧煙祖皇說話雲裏霧裏，聽的兩人都有些懵了，要不是這位祖皇前一刻剛滅了荒岐古聖，他們肯定以爲對方是在忽悠自己。
“朱紗，顧惜命。”
碧煙祖皇淡聲說道，“我要做的事情跟地靈族有關，此事之後，我很可能會神形俱滅，南淵極境也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地靈族也會一改往日規矩，但你們記住，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那個任務。”
“那是比對付混暝跟源獸勢力更重要的事情。”
“至於任務內容，我已經刻在了這枚古玉里面，玉身有我設下的封禁，也有化聖之天的隱祕，等我辦完那件事情，古玉的封禁便會解開，你們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話音落下。
碧煙祖皇揚手一揮，將兩人丟出宮殿之外。
嗖！
飛行宮殿速度暴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向迷空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