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錯了，都說是自然法則了，就比如仙界法則也是法則，那你說是誰創造了仙界法則？再退一步，位面法則也是法則，誰創造了位面法則呢？”狄石笑呵呵地答道，“這位面的構成本來就是毫無道理，或者說，我們沒辦法窺探的……就像我們人族，一生出來就是最完美的形態，以至於那些奇形怪狀的外族都以我們人族的形態爲修煉形態……你說我們這種形態又是誰創造的？說不出來吧？”
“反正大道法則這道法則的存在，每個人族都知道，可的確不存在什麼開創者，也沒有人去探究這個問題，它就是一直存在於那裏，自然誕生，並且專屬於我們人族，明白吧？”
“老餘啊，別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一開口就是這位仙帝那位仙帝，這些存在跟我們距離太遙遠啦，沒什麼好談的，要腳踏實地啊……”
在狄石一副關愛同僚的眼神中，方羽只好停止了這個話題。
但是，狄石的這番回答對他來說卻造成了很大的內心波動。
大道法則是伴隨着人族出現的麼？
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麼確實無法探討大道法則由哪位仙帝所創造。
反而應該說所有的人族仙帝，都是在大道法則爲基礎的情況下，走出神域自己的一條道路。
可是，如果說大道法則是自然出現，並且專屬於人族的……方羽還是覺得不太可信。
若說大道法則是伴隨着人族一同出現的，那麼也可以認爲……大道法則的創立者，就是人族始祖！
從這個角度來思考的話，那個不可說的人的身份應當就是人族始祖！
想到這裏，方羽眼神閃爍。
這一切，仍然只是推測，是以他目前得到的情報爲基礎的合理推測。
然而，人族始祖這個詞，不管是人族內部，還是仙界的其他大族勢力……幾乎都沒提起過。
而魔族始祖萬道始魔，古族始祖卓古大帝……卻都很明確清晰。
這就與當下的神族很相似。
神族始祖，也沒有被提起過。
大多數修士提到神族，只會立即想到太始神帝。
真正的神族始祖，按道屠帝尊的說法，正被關押在北獄內，已然失去神智。
那麼，人族始祖沒有被提起過的原因，是否也與神族的情況類似？
人族始祖也被……
“媽的，這思路越捋越亂了啊。”方羽有些懊惱，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餘兄。”白道和轉頭看向方羽，說道，“我見你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餘兄在思考些什麼問題？”
“沒什麼，我只是爲滄辰大人的身份感到震驚。”方羽回過神來，答道。
“……是啊，我也一樣！滄辰大人與盟主竟是同門師兄弟！這個消息太勁爆了！”白道和麪露震驚之色，說道，“餘兄，你說滄辰大人的師尊會是誰呢？什麼級別的強者，才能培養出滄辰大人和盟主這樣的存在啊？”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方羽的疑惑。
滄辰和夏元昊的師父會是誰呢？
歸一門的創立者麼？
可按外界的說法，歸一門不就是夏元昊所創立的麼？
“噌！”
就在方羽和白道和以神識交談之際，前方的廟堂外圍光芒閃爍。
白道和立即正色，站得筆直，不敢再言語。
方羽也擡眼看向前方。
“嗒嗒嗒……”
滄辰一步一步地從廟堂當中走出。
在他的背後，原本背對着他們打坐的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夏元昊……這就離開了？
方羽等人甚至都沒機會看到其面容！
滄辰走回到了方羽等人的面前。
他先是看向秦天北。
“小子，你的罪名消除了。”滄辰開口道，“從此刻開始，你可以選擇回到道盟，仍是大將之位。”
聽聞此言，秦天北臉色變了。
並不是震驚於罪名的消除，而是滄辰的話語！
從他選擇離開道盟，追隨滄辰那一刻起，他就沒想過回去道盟！
“你們也一樣。”
滄辰的視線又掃過白道和，方羽還有程萱萱。
方羽眼神微動。
在他聽來，滄辰這番話的背後……意思很明確。
那就是不會再與道盟對着幹！
原先被滄辰從道盟帶出來的諸多人族修士，全都可以回到道盟！
這必定是與夏元昊說好了的。
也就是說，夏元昊說服了滄辰。
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讓了性格暴躁的滄辰，就此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方羽內心震動。
“滄辰大人，從您出手解救在下於殿堂之上時，在下就已經下定決心，誓死追隨您的步伐，即便爲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秦天北跪在地上，朝着滄辰磕頭。
白道和與程萱萱也立即反應過來，跟着跪下行禮。
只有方羽還在思考之中，並未做出反應。
但是，滄辰也並未在意方羽等人的舉動。
“追隨我做什麼？我無事可做。”滄辰搖了搖頭，說道，“我從邁入修煉之路起，習慣獨來獨往，不需要隨從。”
“先前我帶着你們離開道盟，前去滅殺仙庭，是爲了讓仙界萬族看到我們人族的態度。”
“如今，仙庭已遭到重創，而你們的盟主也不會再追究你們的罪名……我不再需要你們了，都回去吧。”
說着這番話，滄辰側過身去。
“滄辰大人……”秦天北擡起頭，雙眼泛紅，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您……是要看着道盟與天盟之間的交戰持續下去麼？”
“可您先前明明……”
到了這個時刻，即便對滄辰有着無限的敬意，他還是難以相信滄辰此刻的做法，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們的盟主，是我的師兄。他從來都比我聰明，也比我更有眼界。”滄辰看向秦天北，答道，“道盟與天盟之間的交戰，從一開始，我就不打算參與。”
“而今後，我也不會去幹涉他們。”
“至於你們……若不想回到道盟，也可以選擇離開永生仙域。”
聽到這番話，秦天北呆住了。
包括方羽身旁兩側的白道和與程萱萱，同樣處於愣神的狀態。
他們實在沒想到，只是進去廟堂與盟主談了這麼一會兒，滄辰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
那個理由到底是什麼！？
難道道盟與天盟之間的大戰停止，真的會導致人族滅亡麼！？
“很抱歉，或許我讓你們失望了。”滄辰說道，“但這就是我當下的想法，也是我做出的選擇。”
“你們都回去吧，把我說的話，轉告給其他人。”
說完，滄辰擡起手。
“嗡嗡嗡……”
秦天北還有方羽等人的腳下，都出現了一道傳送法陣。
光芒閃爍，空間法則之力散發。
“滄辰大人，在下真的很想知道理由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讓我們人族滅亡？！在下實在無法理解……”秦天北咬着牙，看向滄辰，再度詢問。
“那股力量……”滄辰看向秦天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你我可抵抗的。”
“我只能回答你這些。”
秦天北深吸一口氣，說道：“那麼，我們就只能繼續與同族自相殘殺麼？！甚至要讓外族隨意屠殺我們同族麼？”
“對。”滄辰給出了確切的答覆。
即便是方羽，都沒料想到滄辰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
秦天北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嗡嗡嗡……”
而這時，傳送法陣被完全激活。
“嗖嗖嗖……”
秦天北，白道和，以及程萱萱接連進入空間通道，消失在原地。
唯獨方羽還留在原地！
而這，並非方羽自身所爲！
那麼，只能是滄辰特意把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