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是有人別有用心,將他困在心魔身處了。
所以他必須試探清楚。
凌沐彤一腳猛踹過來:“好你個北連奕,你個沒良心的,是你自己放棄了王位,帶着我從皇宮逃出來的,我們還生下了沐予,怎麼,這幾年下來,讓你喫苦受累了,你就開始反悔了?”
平常人,哪裏敢隨便踹他。
他自打生下來就錦衣玉食,身份尊貴,北連國上下,沒有人不恭恭敬敬待他。
唯有這凌沐彤,不是對他大吼小叫,就是對他拳打腳踢。
北連奕似乎明白了。
這是他內心深處一直祈禱的生活。
他想卸去皇位,他想跟自己的心愛的人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遠離人世悲歡。
北連沐予也不是那種乖巧懂事到讓人心疼的性格。
他自打一生下來就活潑好動,隨心所欲,所以纔會幹出那種把蛐蛐放他身上這種壞事來。
只是這一切都是按照他內心所願來的。
“我沒後悔,我沒後悔,我只是很高興,彤彤。”北連奕情緒激動的摟住凌沐彤,“不過爲什麼你要學中醫藥理,你不跳舞了嗎?”
凌沐彤從他懷裏掙扎出來,蹙着眉頭,望着不對勁的他:“今天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們當年叛逃出皇室,被追殺,我的腿被砍傷了啊,而你也服了活不過十年的劇毒之藥。哪怕我們離開了皇室,對接任皇權的人也是一種威脅,只有這樣趕盡殺絕,他們才能安心,這些你都忘了?”
“所以你學中醫藥理是爲了我?”北連奕感動不已。
原來,換一種身份活着,他們也付出了畢生的代價。
她失去了跳舞的資格,卻要學她不喜歡的藥理。
醫藥廢=從小生長在北連國,卻對中醫藥理一竅不通的北連奕。
北連奕雖被凌沐彤罵着。
可他好開心好開心。
他抱着凌沐彤轉了幾圈,然後又把人放回牀上,胡亂的吻上來。
不管這是夢還是現實。
他都不想管了。
如果是夢。
他希望這個夢,一輩子都不要醒。
他在夢裏,過完這輩子。
唐婉和蘇鴻帶着一批救援部隊抵達山頂。
在勘測完當年藥房的位置之後,發現了一股奇怪的藥香。
這藥香是根據多種不同的藥草經過長時間的發酵形成的,帶有特別強的神經麻痹性。
“大家都戴上口罩,否則很容易暈倒之後進入幻境。”唐婉吩咐跟上來的護衛。
大家都戴好了口罩。
蘇鴻肩上背了一把他打造的鏟子。
鏟子是電動的,地步帶有電鋸。
鏟子入土時,電鋸會直接把碎石刨開一道口子,這樣挖起來方便得多。
“老婆,我從哪裏下手比較好?”蘇鴻等待着唐婉指令。
唐婉瞥了他手裏那新鮮玩意兒:“你就用這個挖我家奕兒?”
“怎麼了?”
“萬一他就在底下,你把他手或是腳截成兩半怎麼辦?”
“那再給他接回去就行,接機器我很在行,人的胳膊和腿應該也差不多。”蘇鴻直截了當的說。
唐婉:“……那你當年爲什麼沒成爲世界名醫,而變成了個搗鼓機器的?”
“……那不叫搗鼓機器的,我是科研家。”蘇鴻依舊很鄭重的說。
科研家的工作是值得被尊重的。